婶收到的报告也是……他们尚不知道,我原来这两天都跟弗莱德,而不是月儿在一起行动的事。
果然,二叔听完我的故事,突然对在旁边依旧站着的月儿,冷声说——
“月儿,你真是的……竟然说到了晚上,大家会合准备回去的时候,才终于发现有人失踪了?你明明说要照顾不会滑雪的香香,为什么出事的时候,你会不在香香的身边,而且一直都没注意到她人不在了呢?”
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喉咙顶。
但月儿面上轻轻变了色,低下头去:“是我不好……自己贪玩……”
当着二叔的火头上,她没有尝试解释,只是单纯认错。
“贪玩……?你不是第一次去滑雪了,难道不知道初级者一个人留在没有人经过的滑道上,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吗?二叔以前带你去学滑雪的时候,有没有留你一个人单独滑下来过?”二叔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起来。
月儿的面色变得更苍白了。
“二舅……我……我知错了……”似乎除了认错,她再也不敢乱说话,将头深深地埋下,静静立着。
“你还小,贪玩,这可以理解。但是也要分场合!这种时候贪玩,会玩出人命来,你知道不知道?”
月儿咬着下唇,不说话。
二叔缓缓叹了口气:“你爸妈将你托给我管教,我就有责任要教好你。你一直都算很听话的,所以二舅也从来没罚过你。但这一次,不能就这样算了!你自己说,你要怎么受罚?”
月儿的面上已经是红白一片,她背着手,低着头,默默地站着,但看得出来那双手臂在狠狠地发劲,估计在背后不知是紧紧攥着拳头还是怎样。
我有点冷眼看着她这样的反应。
的确,如果她现在说破我跟弗莱德在一起,而不是跟她在一起滑的事情,非但没有告状的效果,反而有推脱责任的嫌疑,对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不管她之前打过什么如意算盘,事到如今,都超出她的控制范围了。
于是,她只好乖乖地认错,别无他选。
此时,二婶慢慢地抬了头:“顺廷,这样恐怕不太好吧……?我觉得,你有点太严格了。月儿她才几岁,你就这样要求她?如果孩子连贪玩都是错了,那什么是对呢?”
“……平时,都是你在宠着她,她才会变得这么没轻没重的!如果做错了事情都不该罚,那什么时候该罚呢?”
二叔的态度坚定冷淡,而二婶则温柔规劝——
“顺廷……你听我说。虽然做错了事应该罚,可是也要多给孩子一点机会啊。这罚了,就会有阴影落下,未必就是好的教育方法……你说对不对呢?”
“这是我在教好她,不是为了她不好,你就不要再多说了。”
“顺廷……”
我在二婶的怀中,见两夫妇为了这事仿佛都快陷入口角的边缘,暗暗心惊。
林晓风,你厉害,目前为止,你都是对的。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信你一次。
“二叔……请你不要罚月儿!”我从二婶的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二叔,“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跟月儿无关,如果你要罚,就罚我吧!”
说完,赶紧站了起来退到月儿身旁,免得被二婶感觉到——我的心跳竟然如此快而紊乱。
两位大人,连同月儿,都睁大了疑惑的眼睛看着我。
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往前冲了!
“我……月儿她其实是形影不离地陪着我的。但是最后一次滑下雪道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可以一个人下山了,所以对一直在旁边等着我的月儿说,让她快点儿滑下去好上旁边的高级雪道玩会儿,我自己慢慢滑下去就行了,免得她两天的滑雪就这么因为我,什么也没玩成……”
我才刚说到这里,月儿看着我的神色,已经逐渐变了!
我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
“本来月儿是坚持等我滑到山底才走的,可是我看太阳都快下山了,就加紧地催她。她被我说得没有办法了,才离开的……所以这件事其实是我自己太狂妄了,自以为自己一个人没有问题……完全是我自己不好!后来去捡滑雪板,也是我自己笨,没有意识到比起东西,人命不知道要宝贵多少,而且还害大家都味道操心,那么多人都冒着寒凉大夜晚的到处找我……我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说到这里,声音加大——
“所以……如果要罚的话,请二叔罚我一个人吧,跟月儿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请你不要怪月儿,因为她其实一点儿错的没有……”
二叔凝眉看了我好一阵子,沉声问:“月儿!香香说的是真的吗?你有一直陪着她,直到她坚持叫你走开?
“我……”
月儿看着我的面色已经变作愤恨,马上就想要张口说话,但我赶紧又打断了她,将我自己想说的话抢先说完——
“月儿她,实在太为我着想了,从我到那里一直到回来,都很细心地照顾我,做我的翻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