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哦,可不是嘛,记起来了,今天确实是他的生日,那么,那个黄琪韵之所以从那么远的地方,赶着飞机过来,应该是个他庆祝生日的吧,却是不知道为何弄伤了脑袋,还在那样多的人面前和悦悦由斗嘴升级到扭打。
不知道是善良,还是不愿意记起,柏阳选择性的忘记了自己今天被打的巴掌,处处为别人着想着,“她那么远飞来,不就是为了给你过生日的嘛,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开了?”
穆介宇切蛋糕的手一滞,“那好,你要是不喜欢……”轻轻的吞咽一口吐沫,穆介宇有些犹豫,但是他不想就这么轻易认输,更知道柏阳是吃软不吃硬,他努力平稳自己的心情和声调,顺着柏阳的话接着说道,“我现在就可以离开。”
柏阳一怔,离开?
心穿孔办的疼痛,柏阳紧蹙眉头,让倔强坚持着自己的底线。
穆介宇半天不见柏阳的挽留,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就有点死皮赖脸的嫌疑,便抬起脚步,轻轻缓缓的走。
穆介宇的步子虽然走的很轻,却是很沉重,从客厅沙发到门口的距离不过十来米,穆介宇不敢走的太快。
在大街上买东西还价,东西明明很喜欢,可是价格不合适,所以便以出走威胁。可是走出去了,却没有人叫叫住自己。
其实,买主和卖主都在思考,都在纠结。
所以,步子快了,怕走远后,卖主不叫回自己,可是不走吧,卖主又不肯降价。
此刻,穆介宇就是这种心情。
抬起头,穆介宇紧张了,因为目测还有两步就到门口了,柏阳还没有开口挽留自己。
尽量浅浅的呼气吐气,穆介宇在思考,怎么把这最后两步走成三步、四步,甚至更多。
实在是不能再缩短了,最后的一米半远,自己是后脚尖贴着前脚跟走的,只剩下这最后一步了,穆介宇打开房门,终于下定了决心,一个大步眼看就要跨到门外,却停在了半空中。
柏阳终于开了口,“吃过蛋糕再走吧,反正这么多。”
穆介宇屏住呼吸,没开口,却将抬出去的脚收回,两只脚并行着站定,关了门,穆介宇却没有立刻转过身来,大概不想这么轻易的回头吧。
顿了顿,柏阳两只眼睛盯着蛋糕上摇曳着灯火的蜡烛,已经落泪风残了半截了,“蜡烛也已经快点完了,你要不要许个愿,把它给吹灭了。”
柏阳说了这样的话,穆介宇这才转过身子,走过去,靠着柏阳,蹲下身子,双手半握而合。先是望了柏阳一眼,尔后,扭回头,祈诚的闭上眼睛。
静静的几秒钟,穆介宇吹灭了蜡烛。
柏阳从背后伸手围在穆介宇的脖子上,在他耳边询问,“许的是什么愿?”
“没什么,就是一个生日愿望而已,本来就无鬼神,说出来就更不灵了。”穆介宇一只手轻轻拍着柏阳的手。
“那就不说。”柏阳抱着穆介宇的胳膊又紧了紧。
穆介宇被勒的有些窒息,可是没有出声,更是没有反抗,“不说。”
柏阳想吻穆介宇,她闭上眼睛,嘴巴在穆介宇的脸上、脖子上摸索着,可是穆介宇却没有动弹,“我该走了。”
柏阳猛然间就傻了,走?既然已经决定要走,又为什么回来,并且自己也是犯贱,竟然就这么不要脸的往他的身上蹭。
“好。”柏阳鼻息里喷出来的冷哼很明显,“你走吧,我就不送了。”
穆介宇真的站起身子走开了,到了门口,打开门,走廊上的玻璃窗投射进来的月光一下子就泄进房间,穆介宇别过脑袋,月光下俊美英气的脸庞斜侧四十五度,“走之前能问你一件事嘛?”
柏阳没有出声。
穆介宇边认为不问就是默认了,“你还爱我嘛?”
“爱。”坦白了能怎么样,不坦白又能怎么样,刻骨的感情放在那里有增无减。为何不能坦坦荡荡的说出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何须欺骗了他人,又委屈了自己?柏阳就是带着这份刚硬,实话实说了。
可是,一个(爱)字刚出口,两个黑亮的眼珠子又被浸泡在眼泪中。
“哦。”穆介宇的声音很轻,轻到就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没有再说多余的话,然后他就转身走开了。
“砰。”尽量轻的关门的声音,可是还是在这沉寂的夜里仍旧显得如此刺耳。
“滚!”柏阳像是突然爆发的宇宙,歇斯底里的冲着已经无人的门口咆哮着,“滚,滚得越远越好,既然都已经决定要走,你还来干什么?就是来我的笑话,就是让我陪你许个愿望的嘛,你滚,最好永远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刚关上门,就听到柏阳在里面的嘶叫,穆介宇背靠在门口上,等到柏阳说完最后一句话,微微侧过脸去,欲与张嘴,却终究没有开口,只是在心中回答了柏阳,“我是来做决定的。”
尽管如此歇斯底里,尽管如此撕心裂肺,可是柏阳却没有得到任何答案和安慰,豆大的泪珠滚过脸庞,弄花了整张面孔,就像是心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