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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11 / 11)

说的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

“小姐,您瞧,那不是流庄少爷。”夏香正准备继续劝说,却听见了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再看去就是伏身马背上快马而来的流庄少爷。

“流庄,流庄”,女人也看见了,大喊着就跳下了马车。这时那个随着枣红马一起起伏的男子的出现,竟让她控制不住的有些激动。

“驭”,看见迎着他跑过来的女子,流庄有些慌张地连忙叫停了马。随着一声长长的马嘶,皮毛发亮的枣红马有些惊险的收住了前蹄。

“绵儿”,男子未等马停稳,就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唤着她的名字的声音中,只有欣喜。

“你们……”她还未开口,就被他伸臂纳入怀中。这场景,让他有一种错觉:他们是分别长久的夫妻,她是来接他回家的妻。

“流庄,你们不是走了吗?”她被他抱着,没有挣扎,只是找了话问他。

“你还是叫我桩子吧。”他道,带着笑意的声音。

“我听见你叫我,所以就赶回来了。”他又没有间隙的说道。

“小姐,马上就要下雨了,咱们得快点回去。”夏香这话更像是说给流庄听的,她先满是威胁地瞪了宝根一眼,随即就眼观八方了。不过这八方,只有在风中摇曳的树枝,起伏的草儿们。

“你能来送我,我很高兴。”流庄有些不舍的放开了女子,看着她道。

“我是空着手来送你的,没有平安符,没有小吃食。”她尽量笑得轻松。

“你来,就最好。”他仍贪婪地看着她,说出一个字,就将她的面容在脑海里刻下一遍。

“你要保重自己,要爱惜自己。”她任他看,也看着他,微笑道。

“绵儿,我立了功名,可否回来娶你?”他控制不住地问出这一句话。

“这是什么?”她不想回答,眼中看到他胸襟前的一角白纸,便伸手拉了出来,避过他的问题。

流庄抬手就要收回,却被她躲过。

她笑看了他一眼,故意道:“还没到军营呢,就要对我保密了?”她朝他晃了晃手中的纸,就展开念出声来。

“山之上,有高树。

枝援入碧霄,根触,根触,根触……”她被一个字难住,重复了两三遍,不见男子说话,便抬头看向他。

“巉岩间,险石的意思。”接触到她的目光,男子又露出了笑意,便接了下去,并且附有解释。

“弱草之生依树存,何日凌志山之阿?

树借山高势傲然,草应萋萋满北坡。”

蕙绵不满意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又念了下去。她将这首小诗,缓缓地念过之后,捏着纸张的手指不禁收紧。

“桩子,你不是弱草,流风他也不是高树。”

良久她才抬头对他道,男子仍然只是静静地、贪婪地看着她。

“人生有很多事可以让你的生命像鲜花一样怒放的,你不要这样菲薄自己。”

她没有说过这样激励人的话,因此说得十分别扭。

“你不要在意,这只是我的随笔涂鸦。”他看到了她的自责,便有些不安道。

蕙绵却明白,或许他本身就有这样不如流风的自卑,但他这首诗里却不仅嘲笑了流风,也嘲笑了他自己,更嘲笑了她吧。

“我知道,文人多牢骚嘛。”她随即却又不在意地笑了笑,然后转动手指,眨眼间手中的宣纸就变成了一只纸鹤。

“这个就当我的礼物送给你吧”,她把纸鹤放到他的手里,笑道:“纸鹤是传递希望的,你带着它,不论在什么环境中,都有希望的。”

“好,不论什么时候都带着希望。”男子稍稍握紧了手中的纸鹤,依然望着她,笑答。

夏香那边早心急的看不下去了,因此走近来催了两三次,流庄才不舍地上了马。

“绵儿,我送你回家之后,再走。”流庄看了眼滚滚而来的黑云,开口道。

“流庄少爷,您还是快追那些兵马去吧。我们驾着马车呢,淋不着。”夏香从来没觉得男人有这么磨蹭过。

流庄受教似得点了点头,随即调转马头,狠狠地喝了一声,马就奔驰而去了。

雨下在半路,蕙绵没有进城时,流庄没有赶到驿站时。

刚到城门口,离乱就带着府里的侍卫,披着蓑衣,跨着大马接了出来。这么长时间不见她回去,他就担心了。

奔跑在向东北延伸的一条管道上,抬头凭着突降而下的大雨冲刷面颊,流庄觉得心中有股火焰在烧,但那火焰是这大雨浇不灭的。

他将那只纸鹤贴身夹藏了,便心无旁骛的奔驰在泥水飞溅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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