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注意到身旁男人眼中越来越重的忧色。离乱想出声唤她,想把这个奇怪的她赶走。
但是,不管这个样子的她有多么奇怪,她不再伤心了,不是吗?离乱欲言又止,眼中又泛起浓重的无奈。
“小心点儿,是不是累了?去那边亭子里休息一下吧。”
远远地熟悉的声音传来,虽然低低的,蕙绵却听得异常清楚。那个常是风流不羁的声音,也能变得这么温柔吗?是哪个女人让他这样的温柔以待?
蕙绵想着,抬头望了过去,那边扶着女子的一个手臂的流风,正也抬眸望向亭中。那样的情景让蕙绵心中一顿,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风流的他,竟然也心甘情愿的为了一个女人改变吗?
那她呢?置她于何地?一个前不久还说爱自己爱到骨髓的男人,这么几天就有了另一个女人吗?是不是,他对她说的爱也是骗人的话?
神情中将风流气息敛下许多的流风,还有被他小心翼翼的扶着的那个优雅的女人,一下子不明所以的刺痛了蕙绵的心。尽管她说她不会爱他,这个时候,她就是那么的不舒服。
女子不禁浑身僵硬,双拳不自觉地紧紧握住。
流风不知,远望中的那个女子,此时竟是为了他而感到不舒服,甚至是心痛。
他只是有些不敢接近她。
她是教会了他爱的女人,而他在与这个母亲中意的成亲对象相处中,发现了她所教会他的爱的秘密:那爱,只是针对她一个人的。换了人,那爱就不在了。
即使明白了这一点,但流风更早明白的是,她之所以弃他而选萧悦行,多半在于他往常风流不羁的性格。再者,他也累了,不想再追逐以前乐此不疲的游戏了。
所以,他才会试着用另一种方式去对母亲中意的成亲对象——何府三小姐,何梅梅,也即黎府女主人的侄女。
流风看着蕙绵,愣了片刻,才又一次对女子道:“梅梅,我们过去吧。”
女子长相温婉,说话都不会大声,她温柔而又乖巧的点了点头。“亭子里的,是不是你的表妹?”她侧头看着他问,有点没话找话的样子。
流风微点头,没有话。
看着听着两个人的互动,蕙绵心中有一阵空劳劳的。这个时候她已经不用问旁人,就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
何梅梅,有名的大才女,其美貌在京城里也是广为人知的。和她的表姐黎莫如一样,同是京中显贵的梦中情人。
才女,浪子,倒真是绝配。
蕙绵嘲讽的笑了笑。
两人很快进了亭子,带来的下人守在亭口。
“表哥换女人的速度可真快,真应了那句话,女人如衣服。”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蕙绵就满口讽刺的笑道。
何梅梅本来笑着的脸,因为这句话瞬间一阵红白。
流风看着蕙绵,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这是怎么了,萧悦行怎么没在?
自从她亲口向他说她要嫁给那个男人之后,他有段时间没有踏出府门,也不再关注她的任何消息。因为关注她多一分,他做出伤害她的事的可能性就越大。
“绵儿”,流风有些哑涩地唤了她一声,却不知接下来说什么。
“楚小姐可真会开玩笑。”何梅梅笑了笑,试图消除尴尬。
不想蕙绵一点面子都不给,“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她冰着语气道。
“绵儿,你的脸怎么了?”流风这才注意到她脸上的状况,立即担忧问道,声音中带了杀气。
“被她的姑姑打了。”蕙绵说的轻飘飘的。
流风脸色变了又变,她太不正常了。“府里的人都是吃干饭的?离乱你是干什么吃的?萧悦行呢,他就不管?”他一句又一句的暴喝,走到蕙绵身边,想伸出手,却又放下。
蕙绵看着他握在一起的泛白的骨节,又笑了笑。
“你不是说爱我都爱到骨子里了吗?怎么几天没见,就搞上了别的女人?”她故意的、猖狂的、嚣张的问道。
“绵儿”,流风看着她只有震惊。蕙绵依旧是笑,她就是故意破坏他们。
“看来你还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啊。”何梅梅忍不住嗤笑一声,这个女人可真会为左相抹黑。
“流风”,蕙绵看向流风,委屈而又撒娇道:“难道你以前说的话,都是骗我的吗?”
她像是玩耍的语气与眼眸中一瞬而起的雾气极不协调,流风听她这样的话,心内一跳。
蕙绵随即低下了头,她可不是以前那个什么本身优点都不会利用的女人。
“你要不要这么不要脸的看着自己的表哥啊。”何梅梅看着那个仍旧坐在石凳上的女人,忍不住十分嘲讽道。
她话才落,一个巨大的巴掌就黑压压的朝面上盖来。
“你竟然打我?”何梅梅捂住发疼的面颊,耳边是一片嗡嗡声,却仍然朝着男人怒吼。
“敢那么说她,打的就是你。”
流风显然气极,声震如雷。在他面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