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即墨温玉心头焦急之时,一直很强势的红衣女子却突然向着她所坐的位子倒了下来,吓了她一跳。
低头却发现红衣女双眸紧闭,即墨温玉轻轻的推了推红衣女子,“姑娘,姑娘……?”
喊了两声,不见答应,即墨温玉小心抬起一只手探向女子的鼻息,呼吸虚弱,这明显就是已经线图昏迷了。
将红衣女子搬起来,即墨温玉正准备让外面的车夫大叔改变马车行驶的方向,其身上一片血红却闪了她的眼。
血,她身上哪里来的这么多的血?这——不是她的。
即墨温玉突然将红衣女子的身子微微翻过来,当看清红衣女子背后的情形时,即墨温玉倒抽了一口冷气。一条足有半截手臂长,半指深的伤口此时还在不断的向外留着血,鲜血染透明显是被利刃划开的红色衣衫,若再这样下去,不需很久,这女子必死无疑。
救?还是不救?
只考虑了一下,即墨温玉便下定了决心。她装出害怕的声音,向外头说道:“大,大叔,这位姑娘,让你,让你再快点,去,去最近的药铺。”
话落,马车的速度变明显的更快了一些!
虽然,救这女子意味着放弃商会,可即墨温玉无法见死不救。即使这女子威胁了她,可却并没有做出什么真的伤害她的事情来啊!
因为经历过,因此即墨温玉更加珍惜生命,不只是她自己的,还有别人的。所以,在此时,即墨温玉还不犹豫的选择了回到别院处,为这红衣女子找大夫治疗。
她不知道这女子经历了什么,她也不需要知道。当初,那样狼狈不堪的她,不是也那个人毫不犹豫的救了吗?
在生命被威胁的情况下,车夫拼命赶路,只用了来时一般的时间便回到了君府别院所在的地方,其外一间小小的药铺门前。即墨温玉丢出一锭银子给了车夫,便让他离开了。
而她则是下了马车,走到里头还了大夫将红衣女子抬了进去,然后担忧的在外等候着!
直到两个时辰过后,大夫这才一脸疲惫的从布帘之后走了出来。
“大夫,她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不过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老夫再给她开些补血养气的药,好好照顾问题不大,下次记得注意些。”
“是,多谢大夫了。”
付完银子,拿完药,即墨温玉高价去客栈硬是挪出一个单人房间,请人用担架担着红衣女子去了客栈。
转眼,一下午与一夜便已经过去。
四月十八日,辰时,落雪院。人声鼎沸,热闹无比。
落雪院中屋外宽敞的草坪上,各大首饰商铺的管事或是掌柜已找好位置早早的落座。因着天气甚好,这大会便移往了草坪上,众人还能闻到淡淡的青草花香。
姜叔带着里香因着到得稍微迟些,进入落雪院的时候,众人的视线齐齐落于二人身上,有探究的、有不屑的、有质疑的、有不解的……那些目光形形色色,应有尽有。
在众多视线下,两人于稍偏的角落中找了一张桌子盘腿坐下,姜叔只小声的与里香说着什么,就好像没有看到那些复杂无比的目光一般。
虽然姜叔不想与那些人计较,可还是有故作压抑的议论声传入他们的耳中。
“刚进来那人是谁啊?怎么从未见过?”
“我也不知道啊!”
接着,有年老些的掌柜凑过来,八卦的说着:“他啊!你们不认的乃是正常的。不过,藏饰斋总听说过吧?”
“藏饰斋?”
“藏饰斋你都没听过?那可是首饰行业的传奇,短短的时间内崛起,辉煌一时,只可惜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这藏饰斋都已经有十余年未参加过商行大会了,如今,姜掌柜也老了啊。”
“那人难道就是藏饰斋的掌柜?既然你们都说藏饰斋已经没落了,那还来参加商行大会干啥?难不成他还想东山再起?”
“东山再起?有万玉阁在,咱们不过都是些陪衬。它藏饰斋又算什么?”
“那也说不好,藏饰斋近来不是出现了一个女首饰师傅吗?人家连那缠枝鎏金簪都修补好了。万玉阁都没办法的呢!”
“你们啊就别吵了,咱们就看着吧!”这些议论声不绝于耳,直到一伙人气势凌厉的踏入落雪院,议论声才立刻停了下来。
姜叔也忍不住转头望过去,一袭华衣美服的男子,年过而立,身后点头哈腰的跟着里香所熟悉的连掌事。
看着那人,姜叔眼底有着掩饰过后却依旧流泻的恨意。没错,那华服男子正是风间行。
里香也打量着这让气氛突变的华衣美服的男人,五官轮廓分明,浓眉剑目隐隐透着寒芒,周身散发出逼人的气势。
她实在是很难想象如此正经的面向下会是一颗阴暗邪恶的心,更难想象这就是姜叔口中那个曾经的年轻小伙李莫。
风间行身旁的连掌事进门就已看到了他们的存在,朝着两人坐着的方向轻蔑一笑,就赶紧跟在风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