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走后,里香回了院子的正厅,姜叔此时也已起身,坐于厅内,只不过看上去精神很差,尤为憔悴。
楠木桌上已经摆好了早膳,见里香进来,姜叔强自打起精神,和悦的问道:“玉丫头呢?这会还没有醒来?”
想了一会,见里香没应声,姜叔又自言自语道:“也是,昨儿折腾了大半宿,就让她多睡一会也好,等她睡醒了收拾收拾咱们就回家。”
里香坐下,还是沉闷不语。
有些怪异!里香这丫头一向不是沉默的人啊。姜叔这才抬头仔细的瞧了里香几眼,不瞧不知道,一瞧之下,姜叔再次沉郁的叹了一口气。
这丫头,眼角有轻微的红肿,想来方才定是哭过了。不知道怎么开导,姜叔也只能开口安慰道:“没事,里香丫头。姜叔自己都不在乎了,大不了姜叔关掉藏饰斋就是了。”
“小姐她走了,说是明儿个首饰行的大会开始前一定会回来。还交代我转告您说是明日务必要参加大会。”
啊?里香的突然之语,让姜叔有些没反应过来。
玉丫头走了?还交代他务必要参加明日的商行大会?可如今他们什么首饰被毁了,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怎么参加大会啊?
难不成,玉丫头出府是再准备参会的首饰去了?但怎么不与他先商量?而且,这四周根本就没有出手原材料的商铺,她要去哪里再找材料?
想到这,姜叔昏暗的眼里因为即墨温玉离去而生出希望所散发出欣喜的光芒复又黯淡下去。不说逼得,即使玉丫头能找到材料,又怎能做出媲美之前首饰的作品?
精心准备半月有余,在藏饰斋的全力支持下,即墨温玉才做出来那三样首饰可压制万玉阁;但如今不过一日的光景,又能在短短时间内做出何种首饰能完胜风家的万玉阁呢?
姜叔心中在美好的希望与现实的绝望相互交杂挤兑,矛盾不已。
一会儿后,姜叔与里香皆是心不在焉的吃着早膳,机械似的一口一口放入口中。一旁伺候的丫鬟不明所以,只是担忧的看着二人,却又不敢上前打扰,生怕二人一个不小心便烫着或者是噎着。
好在半晌一顿早膳过后,两人都安然无恙。
直到丫鬟收拾完毕过后,两人依旧还在发呆的状态。姜叔心里依旧天人交战着,而里香则是满心担忧着即墨温玉。
小姐一个人出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去哪里了?路上安不安全啊?要是饿着或是渴着可怎么办?……想着想着又自个懊恼着,早知道就在门外守着小姐好了,不应该熬不住困意而贪睡的。
纠结着纠结着,后来姜叔干脆一甩脑袋,心想着:算了,结果再坏,也坏不过如今的状况。
既然玉丫头都差里香转告自己务必要参加了,想来或许是有些出人意料之举的,就再多呆一日也无妨。反正,一日时间也过转眼即逝!
即墨温玉出了君府别院后,找到了最近的客栈打听了一番,最后高价租了一辆马车雇了车夫饶了很远一段这才让赶着马车往京都内藏饰斋而去。
之所以不敢直奔藏饰斋,是因为即墨温玉害怕背后的那一只眼睛。如果让对方知道她的意图,说不好会有杀身之祸。
因此,直到即墨温玉确定无人跟踪之后才敢回藏饰斋。这也是为什么即墨温玉不与姜叔商量的原因。
马车在车夫的驾驶下告诉飞奔着,会回藏饰斋是即墨温玉于昨日夜里便已经想好的。唯有藏饰斋才有她熟悉的工具与剩余的一些珍贵材料,而且算上绕路的时间,在君家别院与藏饰斋之间来回也花不掉半日的时间,再者,她可以赶夜路回来。
这样一来,时间就会更充裕许多,制作的首饰不能再如同之前的步骤繁多复杂,细心雕琢打磨。就只能再创意上花功夫。
“吁!”
外头,车夫突然拽住缰绳,马儿前蹄一个猛提,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车内,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即墨温玉先是一个前栽,然后狠狠的向后摔了去,后背一片生疼。
“大叔,外头发生什么事了?”
即墨温玉顾不上身上的伤,而是谨慎的出言向外询问道。可,外头一片寂静,根本没有声音!
心,不受控制砰砰砰的跳了起来,难道,是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见没有动静,即墨温玉侧身微微挑开车帘,一把剑突然横生而出架在了其脖子上,“出来,否则,死。”
一个冰冷的女子声音传来,被剑架着,即墨温玉听话的下了马车,她这才看清外头的情况。
一袭大红装束的女子手持双剑,此时一把正架在她的脖子上,而另一把则是牢牢的架在了车夫的脖子上。
生死攸关,即墨温玉反倒冷静下来,出言问道:“你是谁?是不是那人派你来的?”
听到这话,红衣女子眼中疑惑一闪而过,不过却并未在意,而是眼睛直直的盯着即墨温玉,冰冷的嗓音再次响起:“你的马车?”
即墨温玉干脆的回到:“租的。”
红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