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一次藏饰斋不能崛地而起,那么,即墨温玉可能就再也没有如此契机能让她快速展露峥嵘,她想要报仇的愿望也会更加的遥遥无期!
姜叔缓缓的走到眸光呆滞的即墨温玉身边,哑然半晌,才声音略带嘶哑的道:“玉丫头,没事,今年不成,不是还有明年么?咱们明年再来。”
明明是宽慰的话语,说出口却是更惹得人伤感。
他们心里都清楚的知道,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只要过了商行大会,风家就一定会集中势力压制藏饰斋,到时候势微力小的藏饰斋如何还能保存下去?
更甚者,即使不存在风家,以藏饰斋如今的情况想要撑到第二年去也是困难无比。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饶是业已年过半百的姜叔,此时也留下了几滴男儿伤心泪,他哭泣的是他即将消失的梦想与守护半生的执着。
房间内,气氛降至最低点。
看着各自伤心的二人,里香也很悲愤,可却是无可奈何。她本是想找姜叔来劝一劝即墨温玉,然后想一想办法的。
可是里香忽略了一点,这件事情对于姜叔的打击也是巨大无比的,在这种情况下心绪也不会稳定。
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咚——咚!咚!咚”院子外传来打更声,里香一惊,原来僵持之下就已经是四更天了。
姜叔与即墨温玉都已经不动不说这样呆愣着几个时辰了,在这样下去两人的身体肯定是吃不消的,里香想找棉被替两人盖上,担心他们着凉。
里香才起身,即墨温玉却是突然直挺挺的站起身来,一把握住里香准备收拾锦被上散乱着的首饰残骸的手,小心的将那些用锦缎包裹好,放于一旁,然后面无表情,动作流利的将她与姜叔送出了房间,轻手轻脚关上房门,回身若无其事的躺在了床上静静的睡去。
这一刻,没有人知道即墨温玉在想些什么!
门外,里香搀扶着依旧稍显呆愣的姜叔,送他回房间。走出几步,却回头担忧的向着即墨温玉的房内看了一眼。
她知晓即墨温玉是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不希望他人打扰,可她还是担心!
次日,即墨温玉早早的起了身,独自一人在丫鬟的带领下静悄悄的出了兰苑。昨儿夜里,过度的悲愤之后,她的脑海中却是一片清明,她想到了许多。
在这京都,谁会如此密切的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又是谁该如此忌讳藏饰斋的崛起?谁能如此不留一丝痕迹在这君府别院内兰苑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之事,毁了她的日日夜夜的心血?
这一切是何人所为,即墨温玉即使未亲眼所见,心中却也明了了几分。
可毫无证据,这些,他们只能默默忍受,可毁掉了她为商会而精心准备的首饰却不能毁掉她即墨温玉参加商会的决心。
首饰可以再做,机会错过了这一次便不会再有!她还是有时间的,毕竟,明日才是首饰行的竞技之会开始之时不是吗?
可要做首饰,却不能再留在这君府了,对方既然有了第一次动作,那就一定会有第二次。即墨温玉必须要躲过对方的眼线才行。
清晨方醒,里香迅速的穿戴妥当就来到了一旁即墨温玉的房间。
里香伸出手轻轻的敲了敲房门,只听“吱呀”一声,木质房门却是在她的眼前被敲门之力轻轻的推开。
疑惑向着房内看了一眼,里香踏入房内,床上的被褥早已折叠整洁,不见人影。仔细的看在房内环视一圈,似乎是少了什么。
埋头想了想,里香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包袱,昨日离开前被小姐收拾好的包袱不见了!想到什么,里香急忙的抛下楼去,在整个院子内四处寻找着即墨温玉的身影。
这时,一名丫鬟神色匆匆走来,见着里香找寻的神情与穿着打扮,上前有礼的询问道:“这位姐姐,请问您是在寻找一位姓即墨的小姐么?”
耳边传来清脆如黄鹂般的声音,里香不解而防备的抬起头,探究的看着眼前丫鬟打扮年龄与她相差无几的女子,看模样,并非是原先就在这院子里侍候的,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寻找小姐即墨温玉的?
前来的丫鬟察觉到里香的疑惑与探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看来这就是那位即墨小姐让她来找的人了。
丫鬟递上一只执于手中的信函,轻浅的说道:“这是即墨小姐方才岀府前吩咐奴婢来兰苑交给这位姐姐的。”
岀府?那女子说了一整句,里香却只听到了两个字,那就是出府。
小姐怎么一个人这一大早的就岀府去了,更是连带昨儿夜里被人毁坏的那些首饰一块都消失了?
抓住前来送信丫鬟的手里香急切的问道:“你说那位即墨小姐方才岀府了?她去哪里了?她有没有告诉你?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吗?”
“这位姐姐,对不起。奴婢也不知道那位即墨小姐去哪里了!我们做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