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眨眼间,簪子已被那女子放回红丝锦绒盒中,然后收于怀里。那神情,就像怀中的簪子乃是她此生至宝一般。
“香榭,将银票付予这位姑娘。”
“是。”
女子身旁的丫头香榭依旧自袖中掏出银票,然后将其放到即墨温玉手旁的案几上,复又退回到女子身侧。
“既然交易已经完成,若无事的话,就先走了。”
那女子说完,身旁的丫头赶忙上前小心的扶着她起身,走到门口,那女子似又想起什么,回过头来,若有所思的看向即墨温玉:“多谢姑娘了!若是有缘,以后自会相见。”
然后转身,就如来时一般,上了轿子,渐渐离开众人的视线,远去。
女子的突然离去让即墨温玉有些怔然,她其实是有意与那女子套套近乎的!怕是不止她,这铺子里的几人恐怕都是这么想的。
不过看来那女子早已看清了几人的目的,不屑与之。
可却还是在离开之时,回头对即墨温玉说了那句话,是托了那支缠枝鎏金簪子的福气,看在即墨温玉将那支簪子修补好的份上,给了她一个不是承诺的承诺。
若是两人有缘能够再次相见的话,即墨温玉就能够知道她的身份,她也会给予即墨温玉一些适当的帮助。
在那女子的心中,一百两黄金不足以抵即墨温玉将缠枝鎏金簪修补好的情分。
见那女子已走远,即墨温玉觉得这铺子里再呆下去也无味,拿起案几上的银票交给姜叔,知会一声后,即墨温玉起身打算去后院。
见到即墨温玉的动作,连掌事连忙出声:“这位姑娘请稍等。”
应声停步,即墨温玉转过身,有礼却很是疏远的到:“不知连掌事找小女子有何贵干?”
“姑娘如此技艺,若是呆在这小小的藏饰斋,岂不是太过屈才?在下乃是万玉阁的掌事,若是姑娘愿去我万玉阁的话,我万玉阁能够给姑娘提供比藏饰斋好上几倍的条件,不知道姑娘是否有意?”
连掌事说完这些,满是信心、得意洋洋的看着即墨温玉。
在这京城光是听着这万玉阁的名头,就不知道有多少首饰师傅挤破了脑袋想要进去;更何况还能够提供优渥的条件。连掌事心下却是暗喜,这女子的技艺如此高深,若是去了万玉阁,他绝对会是立了大功,说不定立马就能晋升至风家内宅!
“真是不好意思,恕小女子愚昧,请问连掌事这万玉阁乃是何物?为何小女子从不曾听闻过?”
一阁掌事,怎的如此蠢笨?如此明目张胆的挖角,是仗着靠山是风家,藏饰斋无人吗?
头前即墨温玉说自己乃是被收留之人,连掌事也就真以为即墨温玉初来乍到,不知万玉阁的名号,难得的向人解释道:
“想必姑娘是初到京城,有所不知,咱们万玉阁乃是京城最好的首饰铺子,也是每年皇宫首饰的进贡者,姑娘随便出门去打听打听便知晓万玉阁了。”
说完那连掌事指了指一直立于柜台后的姜叔,“这姜老头根本就没安好心,藏饰斋早就没落了,姑娘在这藏饰斋是不会有前途的。只要姑娘愿意来万玉阁,提任何条件都行。”
任何条件?如此夸大其词,也不怕闪了舌头。不过,即墨温玉却硬是装出一副信以为然的模样,问道:
“真的?”
“那是当然。”
即墨温玉微微一笑,仿若昙花初现,不是顶美的面容此刻却是灼了几人的眼,
“连掌事这话说得重了,若是连掌事真能给小女子提供比这藏饰斋好上许多的条件;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小女子自然也不例外,当然是愿意随着连掌事去万玉阁的。”
“有什么条件姑娘都可说,万玉阁乃是京城风家旗下的商铺,没有什么是万玉阁提供不了的。”
即墨温玉眸中寒光一闪而过,“既然连掌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小女子再矫情就是不识好歹了,如此小女子就与连掌事直说了。”
这话,让一直默默无语的姜叔心头不由一慌。早前退到后头,却躲在锦帘后的姜婶与里香心里也是各有计较。
姜叔夫妇自然是担心即墨温玉真会弃了藏饰斋离去,里香的心里却是矛盾不已。她即希望即墨温玉能够生存在更好的环境之下,而不是像现下这般;却又舍不得姜叔与姜婶。
这些日子的相处之下让里香觉得这夫妇二人很好,感觉就像爹娘一样温暖。
“小女子愿意留在这藏饰斋乃是因为姜掌柜应承了小女子,让小女子全权接手这藏饰斋做这藏饰斋的主事,既然连掌事许诺了小女子能提供比藏饰斋更好上许多的条件,那这万玉阁的掌事之位小女子就先勉为其难的要了。”
连掌事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即墨温玉话中的意思,“你……你你你,你耍我?”
“何来戏耍之说?小女子只不过是言明事实。连掌事这是不打算兑现自己的许诺吗?”
“你……”
手指即墨温玉,连掌事半晌不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