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婶一笑,“这温玉姑娘就不知道了,这小池中的水乃是温泉水。当年为了吃水能方便些,我与老伴便请人在这院中打井,结果打出来的水是温的,便改成了这小池,养了些锦鲤与莲花。我与老头子没事也能逗逗这锦鲤打发打发时日。”
即墨温玉蹲下身,伸手从池中一划而过,水温适中,她稍微触了一下也觉着舒适。
带着两人上了木屋的二楼,姜婶推开面向小院中间相邻的两间屋子的木门,扇了扇扑鼻而来的灰尘,
“温玉姑娘与里香丫头就住在这两间屋子吧,这二楼就这两间屋子的视野与环境最好。只不过长久无人居住,满是灰尘,要劳烦两位姑娘自己打扫了才能居住。”
“谢谢姜婶,不知姜婶能否借些工具与我二人打扫?”
“说什么借?以后我们都是一个院子里的人了,不必如此生疏。我与老头子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就住在楼下,两位随我来取便是了。”
两人忙碌了许久,待歇息下来已是傍晚时分了。
即墨温玉看着灰头土脸的里香,扑哧一笑,伸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戏言到:“瞧你这脸,跟个小花猫似得。”
里香俏脸微红,别过脸去,手拿衣袖擦了擦,这才转过来,结果即墨温玉笑得更为厉害,前俯后仰。
“哈哈哈,这下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小花猫了。”
里香懊恼的小声道:“小姐,你瞧瞧你自个的,与里香的也没什么两样。”
啊?即墨温玉伸出衣袖向着面上轻擦,结果水墨衣衫直接变成了黑色。目光流转,原来两人皆狼狈不已,可此刻,即墨温玉却觉着心安。
暂时是安定下来了!身处异乡、举目无亲,带着里香自食其力,既然命运安排她走向不同的轨迹,那她就要绽放出光华,绝不再像从前那般过活。
她即墨温玉要走上从商之路,亲手了结那些往事。这一刻,即墨温玉黑亮的眸子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坚定目光,连身旁的里香都感觉到了她这一刹那气势的改变,被震慑住。
“温玉姑娘,里香丫头,下来用膳了。”
楼下传来姜婶慈祥的声音,即墨温玉提高声气自楼上答道:“这就下来了。”
两人稍稍整理了一下,步下楼去。
姜叔与姜婶已经在桌旁坐好,就等着她们两了。简单的三荤一素,做的却极为精致,让人胃口大开。
午膳时本就吃的甚少,心头压抑气闷,再加上一下午的折腾,早已饿得不行。即墨温玉破天荒的添了碗,吃罢满足的轻叹了一口气。
里香见大家都已放下碗筷,起身自发的收拾起碗筷,姜婶见状,正准备拦着里香,里香却是一退,避过姜婶的阻拦。
“里香没有小姐的技艺,不能为藏饰斋帮上忙,可也不能在这白吃白住,这些小事就让里香来做吧。”
“你这丫头,怎么说这种话?既然能聚在一块,便是有缘。你就与你家小姐一同唤我们姜叔姜婶就是了。来,姜婶与你一道收拾,收拾好了后也好给你们两个丫头仔细说说咱这藏饰斋。”
即墨温玉本也想起身去帮忙收拾,却被姜婶按住坐下,说是两人足以。
不一会儿,姜婶与里香便收拾完回来了。这头,姜叔已经开始与沐寒漪先聊了起来。旁敲侧击的问了些问题后进入了正题。
“姑娘,咱们这藏饰斋……”
“姜叔、姜婶,以后你们唤我玉丫头吧。温玉算起来也是你们的晚辈,以后又是在这藏饰斋做事,不要总是唤我姑娘姑娘的,如此生疏。”
“好。以后都在同一个屋檐下,就唤你玉丫头。”
像是怀念了好久好久,姜叔爽朗的声音于此时变得有些低沉,叹了口气,才说道:
“这藏饰斋算是我与老婆子一生的心血了。昊月历三十七年开了这藏饰斋,到而今,也已有二十余载了。
还记得,昊月四十一年左右,藏饰斋的生意达到最顶峰,自商行大会脱颖而出,成为当年向昊月皇宫进贡首饰的首饰铺子,不知曾艳羡了多少人的眼。如今,一切却皆以成为过往云烟了!”
即墨温玉与里香的脑子此时有些迟缓,商行大会?这是什么?即墨家也是商家,怎么从未听说过这商行大会?难不成是这京都独有的?
带着满心的疑惑,即墨温玉稍显急切的问道:,“姜叔,这商行大会是什么?而且据温玉所知,皇宫自有专门的司珍房,为何还需要民间的首饰铺进贡呢?藏饰斋当年既能盛极一时,又怎会没落了呢?……”
“别急,听姜叔给你们娓娓道来。让你们了解清楚咱们藏饰斋的历史,日后也好少去诸多疑惑。”
也许是年纪大了,姜叔回忆了半晌,才说道:“因着对于各色首饰的喜爱,南月三十七年,我们夫妻两人耗尽祖资开了这聚宝斋,头两年,因为不懂行情和玉石的鉴别,屡遭挫折,一直是只亏无盈。
直到后两年,吸取之前的教训,对这行也了解了不少,请了专业的首饰艺匠,我夫妻二人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