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即墨温玉取来一开始便对折好相较之下较粗的银丝,将绕好的银玉花朵藤固定于其一侧,再用锉刀将各根银丝尾端打磨圆滑,一只银钗便完成了。
似是不够,即墨温玉停顿了一会之后,接着取过金丝。
只见手指尖不停的跳动飞舞,不一会儿,一只欲展翅翱翔的凤凰金钗灵动的出先在几人眼前,除了点睛之处用上了一粒紫黑玉珠,其余皆由粗细不匀的金丝组成。技艺之精湛,可谓无人能及。
做好,已是一个时辰过去。
放下手里的金钗,即墨温玉长舒了一口气,额上早已布满细小的汗珠。里香见此,从怀中掏出丝帕动作轻柔的帮即墨温玉拭去。
托盘中的金银双钗早已被方才一直看的目不转睛的两位老人家拿起,细细的观赏品鉴着。
许久,那位老爷子才不由感叹道:“看来姑娘先前所说‘会一些’之言不过是谦虚之语罢了,如此高深的技艺,只怕这整个南月如今也难寻几人了。老头子差点就错过姑娘如此高人了。”
被如此赞赏,即墨温玉面色微红,略微羞涩的到:“温玉之艺,尚不及娘亲的一半,承受不住掌柜的如此赞誉。”
“姑娘不必谦虚,姑娘要再谦虚老头子都会认为姑娘是自傲了。”
“厄”
突闻此语,即墨温玉有些错愕,却见那掌柜的满是笑意的看着她,这才反应过来不过是玩笑之语而已。
倒是先前一直笑意满面的老婆婆突然变得一脸正色的看着她,“温玉姑娘,别怪老婆子多疑。
老婆子看你衣裳精美,气质不俗,更是有如此高深的技艺,根本不像是平常之人,为何会带着一个丫鬟出来流落于此,自行谋生?”
两人态度间的转变之快让即墨温玉心中更为疑惑,相处越久,她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两位老人家带着神秘之感。
慈眉善目的老婆婆突然变得言语凌厉,不过即墨温玉并未想探究,每个人皆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她也是一样。
即墨温玉半真半假的回答道:“温玉之所以会出来谋生,乃是情非得已之举。
温玉的技艺乃是与娘亲学来,从未向人展示过,所以不知自身技艺之深浅。温玉本是小户千金,奈何娘亲逝去,而今家中情势复杂,因此温玉如今是有家不能回,只得带着贴身丫头出来谋生。并无他想。”
即墨温玉的娘亲早已去世多年,可直到现在,只要一说起娘亲,即墨温玉整个人周身都会弥漫出悲伤的气息,让人不由动容。
这种感觉无法作假,若非经历过,难以体味。
感觉到即墨温玉的悲伤,老婆婆突然走上前去抱住她,轻抚她的后背,
“是老婆子误会姑娘了,既然如此,只要温玉姑娘不嫌弃,就留在咱们这藏饰斋吧!至少能有个安身之所。”
即墨温玉喜极而泣,拉着里香对着两人盈盈一拜,“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那老人家上前一步扶起即墨温玉,爽朗笑道:“老头子姓姜,姑娘叫我姜叔就好。”说完指了指身边的老婆婆,“这是内人,叫她姜婶就行。不知姑娘身边的丫头怎么称呼?”
里香大方的施了礼,“奴婢里香。”
即墨温玉听到里香自称奴婢,不满起来。扶过里香的手臂,让里香的眼睛能直视着她的,即墨温玉郑重其事得说道:“如今已不同往日,你就不要再自称奴婢,唤我小姐了。不如我们姐妹相称可好?”
里香听完慌乱不已,挣脱即墨温玉的手臂,头微微低下,声音颤抖:“这怎么行?小姐是小姐,里香是奴婢,怎么能做姐妹?”
即墨温玉不由抚额,头有些痛,看来里香的阶级观念根深蒂固,一时是难以改变了,只能做长久打算。
“那好,你唤我小姐可以,但是不准你再自称奴婢。若是你再自称奴婢,我可就丢下你不管了,这是命令。”
里香错愕的看着即墨温玉,见即墨温玉神色坚定,仿佛只要她再自称一声奴婢,便会立刻抛弃她,只得乖乖的点头答应。
“姑娘,既然你愿意留在我这藏饰斋,月银姜叔可不能少了你的,一月五两,你与里香丫头的食宿由藏饰斋负责,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一月五两,就相当于五千多文钱,一户一般的百姓人家一月大概能挣二到三两,这种待遇对于现在的即墨温玉来说已经是太好太好了。
即墨温玉自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本以为会流落街头,却没想到如今她与里香不仅找到了落脚处,更是有了谋生之路。
娘亲,即使您不在了,也在保佑着温玉,是吗?温玉今日能有这份事可以做,全靠娘亲当年悉心教导。
“既然姑娘没有异议,两位姑娘就随你姜婶先去后院先安置下来吧。其余的,等姑娘对我们这藏饰斋熟悉些了再说。”
“好。”
说罢,姜婶带着即墨温玉与里香穿过锦缎门帘,朝着后院走去。
锦缎门帘后,略行几步,跨过向后院敞开的雕花红漆木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