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大小姐的病情已经被控制住,休大夫说了,大小姐只需要治疗两个月,然后再进补半个月,身子就能够恢复健康了。而且,以后都不会病发。”丫头恭敬地回答着巫蕹的每一个问题。
放下另一块心头大石,巫蕹想了想,“你现在去看下岑公子,金姑娘,还有前往玄府打探一下玄公子的伤势如何,然后回来告诉我。”她想起岑岱他们都一样受了这么重的伤。看来,她得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那个人跟玄峃之间的恩怨了。若不然,谨荇跟他的关系如此密切,难保哪天又会发生如此的事情。
“是,主子。”丫头温声应道。“奴婢先告退。”
巫蕹颌首,正在思量之间,耳边忽闻一声碰撞声音,继而便是惊呼声音。巫蕹回过神,扫了一眼,只见蠡崚被撞倒在地,正被身后的护卫扶起。“蠡崚,你怎会在此?平日里这时候,夫子不是早该到了吗?”她看了看天色,她浅声问道。
蠡崚才刚站稳身子,轻咳了几声。“这些天,雪下得挺大的。夫子年老体弱,眼下如此反复天气,着实不宜前来。为此,孩儿想请求娘亲,让夫子就住南湘院。”他稳稳道,其中还不断的轻咳。“夫子乃你们姐弟的解惑之师,犹如父母一般亲近。如此有何不可?”巫蕹淡然道,她自然是知道的,虽说这儿的雪儿并不是很寒冽,至少不比北方的寒冽。但对于人来说,终究是冷了些。
蠡崚露出浅浅的温文笑容,“孩儿尚有一事,数年前师母患病过世,徒留一儿与夫子。若然夫子前来巫府居住,那师兄岂不是孤独一人,倘若可以,请将师兄一并接来。”他依旧是温温道,但他逐渐红润的脸色让巫蕹更是担忧。“这并不碍事,不过是多一人而已!”她拍拍身旁的空余位置,“崚儿,你且过来坐,娘想与你多说些话。”她难得温柔道。
蠡崚虽觉惊愕,但表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温顺地顺从着巫蕹的话,坐在巫蕹身边的空余位置上。才刚坐稳,就听见巫蕹说话,但话并非是跟他说。“我与少爷有些话要说,你们先到外面候着。”她对着他的那些护卫说话。
护卫们都异口同声回应,然后一起走出去。偌大的空间仅余母子两人,巫蕹盯着蠡崚并无开口。良久之后,轻轻无奈的叹息着,然后伸出被焐暖的双手,握住蠡崚冰冻的小手。手中软绵绵的触感让巫蕹浅浅一笑,“你呀!”她只是说了两个字,却道尽了所有的无奈。“身边有这么多人侍候着,身子还是这么差劲。是你身边的人不懂得如何照顾你,还是该怪我这为娘的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呢?”她淡淡道。
闻见娘亲的自责,蠡崚拘谨道。“娘亲切勿如此说话。是孩儿不懂得照顾自个儿,与他人无关。且,孩儿知晓娘亲并非对孩儿不上心,娘亲如此辛苦维持家业,也不过是为了孩儿能够无忧无虑罢了。”他谨慎早熟的话更是让巫蕹更加心疼。“倒是孩儿不孝,让娘亲如此劳累。”
“果然,是我的错。”巫蕹的声音染上黯然,看着蠡崚如此早熟的样子,她更加心疼。她因为顾着家业,顾着做生意,回家出了在书房处理事务,就是察看孩子的功课。除此之外,她没有为孩子做过什么。总觉得给他们有个富有的家境,将他们交给下人去照顾,她就以为自己无后顾之忧。到今日,她才发现原来自己错了——
孩子早在不知不觉之中长大了,她这个做娘亲的却没有发现。
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染湿双颊,她的眸子更是蒙上愧疚的痕迹。她这副难得表现出来的脆弱,难得表露的真性情却让早熟的蠡崚不知如何是好,在他的心中,娘亲总是那么的冷然,那么的从容。即便在生意上遇见困难,都依旧咬牙撑过去,总而言之,娘亲在他的心中永远是打不倒的。可,此刻却如此——
“巫姑娘,可别吓坏了蠡崚呢。”岑岱的声音从外面飘进来,然后是他这个人出现在巫蕹的房间中。看见他的出现,巫蕹不自觉的眉头轻蹙,“你怎么会在这儿?”声音冷硬中带着些许的不悦。
岑岱抿唇一笑,了然地走进来,还不忘将门关上。“我的伤势早就痊愈了,倒是你的身子比较弱了些。听休叙舒说,你的伤口愈合得比较慢。”当然金谨荇的情况最坏,到现在还不断恶化。“你方才可吓坏了蠡崚,长这般年纪了,何曾见过你这阵势?”取出自己干净的帕子,温柔地替她擦干眼泪。
轻轻别过脸蛋,“岑公子,请自重。”她柔柔的说,没有丁点的抗拒力。“若然崚儿被我这模样给吓坏了,只能说明我平日里对他管治太严。”她淡淡道,任由岑岱将她的眼泪擦干。看着他将被她眼泪所弄脏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收进怀里去。
“的确,你平日里的确是过于严格。”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先给巫蕹倒了杯热参茶。“但我晓得,你这是为了他们俩好,只是管治太严,恐怕会适得其反呢。你倒不如让他们自己发展,在适当的时候管教一下。”他温声道。
巫蕹点点头,“对了。你为了这件事儿耽搁了这些天,你商行的事儿该怎么办?”她尚有蠡崚跟各位主事相助,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据她所致,岑岱并没有其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