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之事,我早已知晓,对于她的这番举动,我们不必大惊小怪。可让我觉得惊讶的是,穆暄与我并无私交,到底她是为了何事前来?她的那个理由说得牵强无比。”据她所知,虽然穆老爷对于女儿疼爱非常,但她亦知晓穆暄自小身体不好,所以穆老爷并不允许她做些过于劳动之事。“陆管事,你先将她带进来。我倒想知道她到底有何要事,需要连夜赶来与我单独谈?”
陆管事点点头,领命而去。
在陆管事离开了之后,她细想了下,确定自己与穆暄亦只有那天的一面之缘。印象并不深刻,所以她早就将此事相忘。只是没想到穆暄今日居然突然造访,这倒让她起了惊疑。
穆暄的笑容有些尴尬,她知道自己着实是太过于唐突了。“巫姐姐,你不会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她找个位子自己坐下来,试图以轻松的语言来缓解那份浅淡的尴尬感觉。
知道穆暄的用意,但从小冰冷惯了的她依旧没有循着穆暄的意思去走。“无论我介意与否,你都已经这样称呼了,不是吗?”她既没有开口请客人坐下,亦没有理会穆暄突然涨红的脸色到底是羞愧还是恼怒。“巫蕹听说穆小姐从夜半时分就就已经光临敝府,未知穆小姐有何要事需要与巫蕹商议?”以上是她在陆管事那里听来的,到底真实与否,她实在觉得有待商榷。
“呃——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她吐吐舌头,“只是听说巫姑娘与岑大哥身子抱恙,心中牵挂。此番前来实在匆忙,倘若有唐突之处,还望巫姐姐见谅才是。”如此话落,她心中难免想到重伤中的岑岱,眸子一黯。“昨夜才知晓,原来岑大哥与巫姐姐并非身患疾病,而是重伤在身。”她的语气里带着担忧。抬起自己汪汪泪眼,狠狠地瞪了休叙舒一眼,难道他就不能够行行好,别这样说吗?他身为大夫,并无尽到大夫之责就算了,还如此诅咒伤患。“你别胡说八道。岑大哥并未丧生,我又如何哭丧了?”她咬着唇,争辩道。
不意,休叙舒唇畔勾着嘲讽的弧度。“既然小姐知道岑岱并未丧生,你又何必留在此处悲恸哭泣?莫不成小姐想要诅咒岑岱是个命短之人?”他休叙舒到目前为止,尚未碰见一个他未能治愈的病人。想来眼前的小妮子定是质疑他的能力,呵呵,这可有趣了。“这位小姐,请。”他冷冷道,根本不想要多看穆暄一眼。他今晚已经觉得事情烦杂,压根就不需要加上一个麻烦。
虽然眼下心里不舍,但穆暄知道自己目前的情况,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与休叙舒抗衡。毕竟,岑岱的命还在休叙舒的手上,他倘若要使出什么阴招来对付岑岱,她亦是无可奈何。“穆暄方才失礼了,还望休大夫见谅。眼下天色已晚,穆暄实在不该多加叨扰,扰了大夫清梦。穆暄先告辞了。”她盈盈施了个万福,娇柔委婉地道歉着,然后随着张管事离开了休叙舒的屋里。
穆暄并没有察觉到身后,休叙舒正用着若有所思的眼神审视着自己——
“张管事,我能否拜托你一件事?”穆暄在离开了休叙舒的房间之后,恭敬有礼地对张管事拜托着。张管事原以为穆暄会是一名娇纵高傲的千金大小姐,不料她居然是这么平易近人,心底里对她已经有了好评。加之,方才她为岑岱而痛哭,更觉得她是一名有血有肉之人。“穆小姐请说,凡是小人能够为你效劳的,我都愿意帮忙。”
“那好,那麻烦张管事将我的客房安排在这里附近可以吗?我实在非常担心岑大哥的情况。”她看出张管事的犹疑,重重的叹气。“我与岑大哥情同兄妹,如今大哥身受重伤,为人小妹,如何忍心弃之不理?我知道自己并不能够帮忙一二,但只要能够看到岑大哥伤愈,我就安心了。”她貌似哀怨,像是悔恨没有办法保护岑岱的样子。
张管事甚是不忍心,只可惜府里早就有所规定。男女客人必定要分开安置在东西两院,以免发生意外之事,那巫府就无法推却这份责任。“穆小姐,并非小人不肯帮忙,而是这个忙,实在是帮不上。我家主子早有规定,男女客房必定要分开在东西两院才行。”他有点为难,“因为有有此规定,所以东厢院这边全都是男人的摆设,小姐是女儿身,实在诸多不便。”
她轻摇臻首,“张管事实在多虑了。我与休大夫是第一次见面,自然不会发生什么。我对于那些什么男人需用的东西,都不在意,只要能够就近待在岑大哥身边就好。麻烦张管事多加帮忙,求求你了。”她的确是什么都不需要理会。
咬了咬牙,“这样,小姐有此要求是在为难了小人了。若是小姐发生什么意外,在下如何能够面对我家主子,更无法对穆老爷有所交代呀。”他为难地蹙眉道。“还请穆小姐见谅。”
“我——”她有点不舍地看着休叙舒所住的客房方向,让张管事看了很不忍心。他知道自己的拒绝会让穆暄觉得不高兴,不过他亦知道巫蕹有此规定的用意何在。毕竟男女之间,有些时候是不需要言明的。她这么做不单单是为了保障巫府,更是为了保护那些黄花闺女。若是两人是夫妻关系,她亦不可能硬生生将人家夫妻给分开的。“这样吧。若是穆小姐不放心岑公子的情况,小人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