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儿呆了一呆，一时没能况上话来。
一阵风过，高燕儿又站在了原处，她摇了摇头。
文不值道：“咱们俩都别死心服儿了，不会的，我说不会就是不会，我敢拿我这条老命担保他们早就走了。”
李慧儿道：“文老，要是天香姐跟他们早就走了，这火是谁放的？”
文不值道：“这个……那也许是他们走了之后怕人找到这儿来发现什么，留个人在这儿放了把火……”
李慧儿道：“咱们没见一个人啊。”文不值道：“姑娘，你怎么直往坏处想，火光烛了天才赶来的，哪还看得见人？”
李慧儿道：“我也想往好处想，也但愿如文老所说……”
文不值道：“错不了的，姑娘，我拿这条老命担保还不够么，大黑夜里一点光亮都招引人，何况这烛天的火光，说不定已经有不少人往这儿来了，咱们快走吧。”
“不，”李慧儿摇头说道：“我不走，我要等火熄了之后再走。”
文不值皱眉苦脸，道：“姑娘，你这是……”
李慧儿道：“等火熄后，我要进去看看。”文不值道：“姑娘，这么大个庄院，一场火恐怕得烧上大半夜的……”李慧儿道：“哪怕是等上二天三夜我也要等。”文不值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我真拿你没办法，好吧，等就等吧，只是姑娘，你也听听我的，咱们站远点儿，别站在光亮里。”转身退后，把马车赶进了附近一处矮树丛里。
李慧儿明白这道理，她老少三个站在光亮里，要是有人看见火光往这儿来，老远就能看见她们了，当即她也跟着退了过去。
文不值表面上一付没事人儿般模样，其实他也揪着一颗心，他心里的难受绝不下于李慧儿。
只是他是个成名多年，名列当世四大霸主的人物，他总不能先乱方寸，给晚辈们增添悲痛。
他曾经一再地往好处想，也绝不相信北天香会葬身火窟，香消玉殉，下场这么悲惨。
他没有说错，这场火足足烧了大半夜，还算风助火势烧得快，要不然还不知道要烧到什么时候呢。
天已经亮了，虽然不是大亮，远近晨雾迷蒙，但总比泼了墨—般的黑夜强得多。
露水相当的重，头发上湿湿的，衣裳上也湿湿的。
李慧儿不管这些，迈步就往那一片凄惨的废墟走。
文不值伸手拦住了她，道：“慢点儿，姑娘，表面上看火是熄了，其实里头埋的还有余火，一脚踩进去，再想抽出来都来不及了。”说着，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砍了一颗小树，用匕首削去枝叶，转眼间就是棍儿一根。
他挥了挥那根“棍”儿，道：“用这个先试探试探，拨着点儿就不碍事了，跟我来吧。”他当先迈步走了过去。
他走得相当快，可是他走—步心往下沉一寸，他的心里很矛盾，希望永远走不到近在咫尺的那片废墟，却又希望赶快进那片废墟去看个究竟。
到了，围墙还在，越过围墙往里看，除了那烧焦了的房屋空架子之外，什么也看不见，树都被烧得光秃秃的，只剩下几根焦黑焦黑的树干。
那两扇大门还在，只是两扇朱门也变成黑门了。
文不值手里的棍儿往前一递，砰然一声，两扇门倒了下去，马上四分五裂，灰烬飞扬。
这下可以看见庄院里头丁。一根根烧焦了的木头，一堆堆的瓦砖，惨不忍睹，幸好还有落脚地儿，院子大，烧剩下的焦木瓦砖并没有盖住整个院子。
文不值道：“别乱跑，咱三个走在一处，我怎么走你们俩跟着怎么走，留神那些带着余火的空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倒塌，起风的时候更要小心。”他一步跨了进去。
李慧儿、高燕儿紧跟在了他身后走进去。
李慧儿一看眼前情景，忍不住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她向下看了看之后道：“妹妹，你是在什么地方见着天香姐的？”
高燕儿往一处烧黑了的月形门一指，道：“那边儿，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