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
韩川道：“山林草野之中，热血的忠义豪雄何止亿万，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只要每一个能尽自己的一份心力，自可奏回天之功。”
七格格沉默了一下道：“你若是肯放弃自己的立场，我保你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韩川站了起来，淡然一笑道：“谢谢格格的好意，我淡泊惯了，今生今世恐怕无福享用那荣华富贵了，夜深，露重，格格请回房歇息去吧，我告辞了。”
他一抱拳，要走！
恰好阿喜端着一只细瓷小茶壶来到，她一怔道：“怎么，韩爷要走？”
七格格道：“韩爷还有事儿……”
阿喜道：“可是刚冲好一……”
七格格道：“放在那儿待会儿我喝。”
阿喜答应一声，放下了那只细瓷小茶壶。
七格格转眼望向韩川，道：“我不送你了。”
韩川道：“不敢当，七格格别客气。”
腾身掠起，飞射而去。
七格格那一双美目之中闪动着一种晶莹的东西。
阿喜上前一步道：“格格，您怎么了？”
七格格微一摇头道：“没什么，时候不早了，你睡去吧！”
阿喜道：“格格，您……”
七格格道：“叫你睡去，没听见么？”
阿喜口齿启动了一下道：“是，夜已经深了，露水也很重，您也请早点儿安歇吧。”
浅浅一礼，退走了。
七格格两眼一闪，两排长长的睫毛一阵抖动，两行晶莹珠泪也挂落了下来，滑过那清冷的娇靥，无声无息地落在襟前。
突然，她开了口，喃喃说道：“他是对的，他要是为一个女人能改变自己的立场，也就不值得我这么倾心，这么痴了！”
灯蕊压得很少，灯光看上去很昏暗。
其实，在一间只有两个人的小屋里，这灯光也够亮的了。
高燕儿轻轻说道：“王天寒，别老这么皱着眉好不，我看了难受。”
王天寒笑了，笑得很勉强：“阿燕，我不希望我这份愁感染了你，你本该是个不知愁，不识愁的姑娘。”
“谁说的。”高燕儿那一双充满了智慧的美目之中，陡放出一种令人心神震颤的异彩：
“我早就知愁、识愁了，只不过我这种愁跟你那种愁不一样……”
王天寒愣愣地道：“你那种愁是什么愁？”
高燕儿有点羞，也带点儿气，瞟了他一眼，嗔道：“不告诉你。”
女儿家都有份天生的娇媚，醉人的是自然流露而不是做作。
高燕儿说这句话的时候，充份流露了女儿家特有的娇媚。
高燕儿原就美，美得不带人间一丝烟火气，如今再加上这女儿家特有的娇媚，益发动人。
王天寒看在眼里，人又为之一怔，可是旋即他痛苦地把目光移开了。
高燕儿轻轻说道：“王天寒，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王天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道：“阿燕，我不配。”
高燕儿道：“你可以克制自己，也可以改变自己，是不？”
王天寒搔了头，满脸的痛苦神色：“不，我不能。”
高燕儿道：“你能，王天寒，只要你愿意。”
王天寒道：“我愿意，可是我不能，你不知道，阿燕……”
高燕儿道：“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你……”
王天寒摇头说道：“不，阿燕，你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
高燕儿道：“那么你就该自助……”
王天寒突然一声苦笑道：“我身不由己，如何能自助？”
高燕儿道：“王天寒，究竟是……”
王天寒痛苦地截口说道：“阿燕，咱们不谈这些好么？你要陪我坐谈终宵，难道咱们净谈这个打发时间么？”
高燕儿沉默一下，道：“我总觉得，一个人，尤其是像你这么一个昂藏七尺躯须眉大丈夫，应该面对现实，应该有面对现实的勇气，世上没什么不可解决的难事，有困难就要想办法去解决困难，不能一味的逃避……”
王天寒哑声叫道：“阿燕……”
高燕儿微一摇头道：“我不说了，王天寒，既然你不愿意我说这些，咱们就换个话题，咱们谈些什么，你想谈些什么？”
王天寒苦笑一声，没说话。
高燕儿道：“谈谈我们的将来，好不？”
王天寒一怔道：“我们的将来？”
高燕儿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一双美目之中闪射出异样的光彩，神往地道：“现在虽然还不能决定咱们住在什么地方，不过我希望那地方要离城镇远些，越远越好，那里有山有水，有树有花，茅屋两间，竹篱一圈，前面是片花圃，屋后可以种点庄稼。”
王天寒失笑说道：“阿燕，你想得太美好了。”
高燕儿目光一凝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