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不!”王天寒从牙角迸出来一个字,一句话:“你们给我找他,越快越好,最好是今夜。”
华服客为之—怔!
高燕儿开了口,说了话:“王天寒,回去再说吧,让他们去找吧,这姓韩的是他们的生死大敌,还怕他们不尽心尽力地去找么!”
华服客马上赔笑说道:“对,还是这位姑娘说得对,这小子是我们的生死大敌,我们要除他的心不比谁急?王老弟总不能就在大街上这么等着啊,请先回客栈去,只要一找着那小子,我马上派人给王老弟你送信儿去,行了吧?”
王天寒没说话,拉着高燕儿行去。
华服客又是一怔,望着王天寒跟高燕儿走远了,才摇摇头,冷笑说道:“这小子跟他娘从棺材里出来的一样,一直板着他那张脸,看吧!看将来有谁的乐子受!”
他是自言自语,也有点像说给身后那华服汉子听的。
只听身后有个人开了口:“多好的人,却被你们控制了。”
华服客冷哼一声:“可造之材,哼...”
这“哼”字还没有出口,倏觉刚才身后那话声不对,一怔,一惊,接着机伶一颤,腾身要跑。
可是他双肩刚晃,身后那人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挺机灵的,真是,在我眼前你还跑得了么!”
他肩上落上钢钩般五指,只觉那五个指头一捏,他半身酸麻,肩骨跟要碎了一样,他闷哼一声蹲下身去。
身后那人又开了口:“转过来吧,转过来咱们聊聊。”
他乖乖地转回身来,眼前站着那姓韩的,那华服汉子就站在姓韩的身侧,跟泥塑木雕人儿似的,两眼发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华服客喉咙动了几动,才惊出声来:“韩……韩……韩……”
姓韩的笑笑说道:“我叫韩川,你不会不认识吧?”
华服客怎么敢当面叫这三个字,他忙道:“韩……韩爷。”
韩川笑道:“不敢当,你太看得起我了,借一步说话,好么?”
华服客一惊忙道:“李爷,您……您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好了!”
韩川道:“别以为这儿人多。除非我不打算杀你,我要是打算杀你,在哪儿都一样,跟我走,别让我当街给你难堪,那会伤你妖族的面子。”
“通天第一楼”真热闹,可是“通天第一楼”边上那个死胡同却是个寂静地儿,黑黝黝的猛一进去有伸手不见五指之感。
进了这条死胡同,韩川搭在华服客肩上的那只手放了下来,笑笑说道:“话先说在前头,我不怕你跑,只要你自认有本事跑得了,你尽管跑,可是万一你运气不佳让我揪了回来,别恨我先断你的两条腿。”
华服客他敢跑?即使他是个精于赌的赌徒,他也不敢赌这一局,他白着脸干笑道:“韩爷,您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韩川拍了拍他道:“这才是,我交你这个朋友……”
顿了顿,道:“我只问一句,那个姓王究竟受了你们什么胁迫?”
华服客一怔,道:“这个……”
韩川道:“说不说随便你,我不勉强。”
华服客怔道:“韩爷,我不知道。”
韩川微一点头道:“好吧,你不知道我去找知道的,你留在这儿好了。”
他抬起了手。
华服客一哆嗦,忙道:“李爷,我只知道被施了妖咒。”
韩川笑了,道:“这不就是了么,须眉大丈夫,往后做事干脆点儿,你走吧。”
华服客两眼一直,道:“您,您让我走?”
韩川摇头说道:“我不愿意杀你们,那不是上策,我要是杀你们的话,你们一个也进不了‘通天城’,走吧。”
华服客死亡边缘捡回了一条命,如逢大赦,定了定神,连谢都没顾得谢,一溜烟般奔出了死胡同。
韩川皱了眉,道:“怪不得,好阴毒的手段!”
他沉吟了一下,旋即出了死胡同!
“通天城”的灯光都一样的亮。
可是“通天城”的夜色在这个院子里却是宁静的,美的。
钩儿一般的一弯冷月下,那一丛丛的菊花前坐着个人,是个绝世华服姑娘。
花儿在她面前要逊色三分。
月色在她头顶的时候含羞得躲进云影里去。
多日不见,七格格她消瘦了不少,跟眼前这些菊花比,她比菊花还要瘦。
非关病酒,不是悲秋,谁知道她为了什么?
她呆呆地望着眼前那些黄花出神。
初秋天气,夜凉似水,她那身衣衫给人有不胜单薄之感。
突然,她有所惊觉,美目一睁,喝问道:“谁?”
身后不远处响起个清朗话声:“七格格,韩川夜来拜访。”
七格格那清瘦的娇靥上有着一刹那间的惊喜,但在这一刹那之后,她又恢复了平静,而且罩上一层薄薄的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