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夜莺只求他活着。”
“为什么?”
“我爱他!”爱到不惜背叛他。也要,为他留下最后的血脉啊。
夜莺跪伏在地,好像低垂到尘埃里去。
爱是什么?是穿肠毒药,是百死不悔,是生死相随,是枉顾伦理,还是默默守候?曲凉风觉得自己麻木了,却又那般清醒着,他抬眼看了看就坐在那里一语不发的侍御史连城璧,抬手招呼夜莺:“跟我走吧……”
连城璧这时候才清醒过来,他站起来张张嘴,只叫出一句:“姐——”
夜莺跟在曲凉风身后,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犹记得小时候,京兆尹要从两人中选一个人做卧底,一人留下当人质时,姐弟两人中的夜莺也是这般,一句话也没说,甚至没有回过头再看一眼,跟着那人上了马车,再也没有回来。
姐姐和弟弟的人生,从此,一个光明,一个黑暗。
以至于,走到今天的样子!
藩王叛乱之后,长安的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正常,百姓又过上了安居乐业的日子,曲凉风日夜操持国政,荆长歌吃吃睡睡,想着法鼓捣出个假肚子,游烈天仍旧日日病不离身,只有长平公主,挺着已经显怀的肚子,郁郁寡欢。
那夜,他等的人没有来,她不顾所有人反对跑去他的面前,他却说:“我并不记得见过姑娘,姑娘怕是认错人了!”
原来,那人从没有记得过她,任她倾国倾城色,任她绝世绝尘姿,任她出身尊贵世间少有,他的眼中没有她,从未有过。
她不甘心,问他:“那你在等谁?你护着这座帝宫为了谁?”
他毫无隐瞒之意,脸上笑意盈盈,一字一顿,字字刻骨:“烈火王朝当代帝后荆—长—歌—”
她咬着贝齿几乎流出血来:“她不会来的!”
“她若是来了,才真伤人心!”男子手握长剑,白衣墨发,仿若谪仙。
但这样一个男子,却说会伤心,会为了一个人伤心。
她闭上眼,泪水默默的流下来:“我不比她差!”
“但你不是她!”
“不是她便不行吗?”
“不是她便不行!”
长剑入鞘,他转身离去。
染血的城池之上,他离地三寸,白衣谪仙,无埃无尘。
绝世的孤城鸿野,他身姿飘渺,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她无力的跪倒在地,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一年前的惊鸿一瞥。
他救她一命,本是无心之举,她却还他一世深情。
时至今日,大梦初醒,才知自己如何的蠢不可及,那个如高山一样冷厉的男子,又怎会轻易为人停留!
何人记得,长亭湖水潋滟色,梦中过客,独寂寞。
一场梦江南,醉了谁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