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家的孩子吧,邻居,同窗,以前一定常来常往,难怪小雷伤心难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也只能对着窗外叹气。
“你猜二哥在做什么?”小雷问。
这孩子绝对不是个傻瓜,我想到的他也想到了。我纠结该怎么对他说。是对他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还是对他说你是孩子不要想那么多?我其实不会哄孩子,大部分时间,我在孩子们面前,自己也是个孩子。
小雷说:“你真笨。”
“你说什么?”我愕然。
“你骗人前居然要想这么久。”
呃,这孩子!
没想到二哥先来找我们了。那时我们正在吃早饭,我和小雷每人抱着一大碗稀饭,吸溜吸溜喝得满头大汗,稀饭是好东西,健脾暖胃,还能压惊。
我很满足,看到了自己将来作米虫的美好前途。
二哥就那么急冲冲的闯了进来。进来后看看我们两个,笑了。
“两个小东西过得不错啊!”他说。
我们是不错,都还好好的活着呢,还有热粥喝。
二哥找了张椅子坐下,习惯性的去捋衣褶。他的衣服是湿的。我冷眼仔细去看,还好,没有血迹之类的。不像我想得那么糟糕。
“我去找梅公子下棋,没想到下起雨来,耽搁了,一下子回不来。昨夜你俩睡得还好吧?”
他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都不稀罕戳穿他。
小雷不作声,只好还是我来,“二哥你呢?你睡得好吗?”
“呵,还行!”
还行你个大头!眼眶下都是青的,一夜没睡才是真的。
“昨夜隔壁在杀人。我和小雷都没睡好。”我这人不爱撒谎来着。
“是嘛!?对啊,我就知道,没吓坏你们吧。昨夜魏王攻城来着。”二哥说。果然是魏王背屎盆子。
“现在战事如何了?”我一下子又想到了木乃伊,他现在在做什么呢?也在打仗吗?他的背伤没好,按理是不能打仗的。
“还在打,昨夜一度北门告急,魏王的兵马突入了城门,不过后来,那些攻城的士兵却突然退却了。”他是想坐实魏王杀张丞相一家吗?
“为什么退了?”我问。
“我也觉得奇怪,”二哥皱了眉,“据我推算,秦王的兵马重整旗鼓,再杀回来,最快也得今天上午才到。昨夜不知是哪家的兵马突然从后面攻打了魏王的军队。解了燃眉之急。”
“昨夜你下得好棋!”我啧啧赞叹。二哥昨夜和那梅公子下棋,下得对战事如此了如指掌,这简直是不打自招。
二哥笑,却是对着小雷说:“二哥没本事,现在连到底是谁在指挥城中防守,谁在城外驰援都看不出来。小雷子,别学二哥没出息,你二哥想做个摇羽扇的狗头军师,人家也看不上眼。”
小雷抬了一下眼皮。
二哥回头又对我说:“昨天守城的命令全都出自皇上,可明明又说皇上伤重,我的确觉得这里面另有他人。依目前京城里普遍的猜测,晋王就是从背后袭击魏王的人,因为恰好是他,上次被魏王追杀,逃出了京城。只有一点我不明白,晋王明明是不会打仗的,他的长处在于结党。他手下也只有皇宫的三千近卫可用。”
“二哥为什么要对我俩说这些?”我问,二哥和我们说这些,不会是平白无故的。他这人!哼!
“你见过齐王?”二哥问我。看看,我猜对了吧!他是有话要问我。前面那些不过是引子。
我点头。
“你觉得那人怎么样?”
我有点吃惊,我原以为二哥和他很熟。到夜幕降临,二哥也没有回来。
既然夏家投靠了晋王,想来今晚这样的关键时刻,晋王也定是会有所动作。二哥忙的大约也是大事。我不管,连日来折腾得够累了,对我来说,睡觉才是最大的事。院子里只有一位老嬷嬷,现在打两个人的洗漱热水十分困难。我拎了铜壶打算一起去。
老嬷嬷却被我吓得不轻,无论如何也不要我同行。正在争执,我突然发现小雷站在一边,小小的粉面上,阴沉沉的。
我冲他笑,“如果看见了我会有什么后果?”我问小雷。
我的意思是问,如果我被娘看见会有什么后果,他们怕的不就是这个?小雷变了脸。扭头进去了。
老嬷嬷看着我,叹了一口气。
不会吧,看着样子后果十分严重。其实我也能猜出个大概,不就是我娘生我时难产生病,父亲后来移情别恋,娶了房小妾,小妾又生了小雷。但母亲毕竟是原配,情分还在,何况还生了那么多孩子,父亲新鲜劲儿过去,又回到母亲身边。
宅斗啥的,我小说看过不少,这是个原配战胜小妾的故事而已,了无新意。
不过,我觉得,以我娘目前的情况看,是病,得治!
我还是坚持去了趟厨房,倒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就是那些仆人看到小姐出来打水,十分惊奇而已,那眼神和表情中的轻视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