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的表情瞬间凝固,悠悠喊得这个人她并不陌生,想起白天那人怪异的表情,凌夜实在不敢往下想了。
她不晓得要不要当面跟悠悠确认,她从昨晚就在想,如果悠悠真的和那人有关系的话,那么就能解释,悠悠始终不说孩子父亲是谁的原因了。
但这样的结果令凌夜无法接受,甚至感受到了背叛。
“小夜……小夜……想什么呢?”
悠悠的呼喊将凌夜从思索中带回现实,“没什么,你吃饱了?”凌夜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问道。
“好久没吃这么饱了,谢谢你小夜!”悠悠甜甜一笑,她的笑容总是让人联想到阳光,温暖却不炙热,很是舒服的感觉。
凌夜心中咯噔一下,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告诉自己,这一定是个误会,苏沁和悠悠之间一定没有什么。
但,倘若孩子父亲真的是苏沁,那凌夜是万万不能和他结婚的,她必须要让苏沁担负起这份责任。
到底是说还是不说,一种前所未有的纠结让凌夜十分烦躁。
悠悠看出了凌夜脸上的烦闷,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从刚才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难道和昨天发生的事情有关?”
“昨天,你指的哪件?”凌夜当下一凛,难道悠悠知道她昨晚发的呓语?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如顺水推舟……
“就是昨天去找小念那会儿,你们三个……”悠悠抬起眼皮看了凌夜一夜,随即又矮下声去,随便让她想想也会知道,那件事肯定和漠北有关系。
这话让凌夜却放了心,于是坦然一笑道:“没什么,就只是和漠北说清楚而已,他说以后都不会来纠缠我了!”
“小夜……”凌夜此刻的释然,在悠悠眼里却是强装的的淡定与隐忍,凌夜的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怎么了?”
“你真得决定忘掉漠北了吗?我问这个没有别的意思,但我不希望看到你痛苦。”
悠悠比任何人都了解凌夜,她们虽然性格迥异,但在一点上,却有着完全一致的行为,那就是无论多么痛苦,都独自一人吞咽,对别人笑得越坦然越灿烂,心里其实越难受越憋闷。
“嗯……忘掉了,虽然不是现在,但已经下决心要忘了,我会做到的,相信我!”凌夜反握住悠悠伸过来安慰的手,轻声说道,她的脸上写满了无所谓。
曾经说过多次要忘掉,但从未一次真正做到过。但这次不一样了,她有了必须忘掉漠北的理由,那就是小念和苏沁。
“你要真这么想,那我就放心了,看到你过得这么幸福,我也很开心。”悠悠发自内心地说道。
“你呀!”凌夜伸手在悠悠鼻尖轻轻一捏,嗔怒道:“你这个丫头老说放心不下我,你自己才是最让人放心不下的吧!昨天明明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自己硬撑呢,你现在是孕妇,是我们的重点保护对象,以后可不许这么乱来了,听见没?”
“嗯!知道啦!”眼睛眯成一条可爱的缝,悠悠的思绪飘向了昨日。
她昨天并未觉得不舒服,只是一天都未进食,昨天下午又把肚子里仅有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再加上,昨日与苏沁在卫生间的对话让她有些难过,两者相加,本来身体就有些虚弱的她,不由得就病倒了。
昨夜躺在床上,身上就像着了火似的,烧的她呼吸逐渐困难起来,她想要拿起电话打给凌夜,身上却没有一丝力气。
她以为自己就这样死掉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亲眼见到肚子里的孩子,不能陪着她长大。
当然,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挂掉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全是苏沁的脸,她想要大声呼喊,却只能看到苏沁的背影,渐行渐远。
她就像在大海中的一片浮木,孤苦无依,一个小浪都能将她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还好凌夜赶到了,是凌夜救了她一命。
她真心地感谢上苍,同时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个患难与共的朋友,所以,即便是凌夜和苏沁在一起,她也丝毫不会嫉妒,她会发自内心地祝福两人。
漠北醒来时,已经是上午九点,他动了动身体,头部却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令他不禁沉吟一声。可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身旁的女人,一丝不挂,正微微扭动着婀娜的身姿。
“简溪,你……”
酒一下子就醒了,漠北几乎是从床上跳了下来,他望着自己赤条条的身体,再看看床上那个依旧在发骚的女人,昨日的情形如同支离破碎的电影片段,一幕幕在他脑海闪过。
凌夜的选择令他彻底绝望,那一刻他想要扑上去,跪倒在凌夜脚边,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凌夜就是他最宝贵的东西。
但等他回过神儿来时,凌夜已经离开了,他连跪下来求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种万念俱灰的失落令他只想买醉,只有醉了才会暂时忘却这种痛苦,在他喝的不省人事时,他闻到了一股沁人的香气,一个香软的身体将他缓缓搀扶了起来。
是凌夜吗?她是不是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