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刀兵之劫。此时的邵博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种无序的疯狂,越说越激动,眼睛也是越来越红,望着尘心就如同看着一具已经快要死去的躯壳一样,缓步走上前去,很明显这位特使心里想着又要大开杀戒了。
苦笑了一下,尘心闭着眼睛,双手合什喧了个佛号说道:一切诸法空,三界如梦幻,不生亦不灭,寂静常涅盘,既然施主执迷不悟,那么就让老衲以身试法,焚我躯体,祈祷诸佛消除施主心中的魔障,只求在我死后,能够淡化施主心中的怨气就好。阿弥陀佛~!
此话一出,后面的人群一阵骚动,什么这和尚要自*焚?就听到法堂长老心念大师,急声喊道:不,不能啊,心尘师兄,万万不可如此~!
没有看向对面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吃惊呆滞的邵博,心尘自顾自的转身看向心念,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师弟何必如此,如果舍了我这副臭皮囊能让邵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岂不是善莫大蔫。说完闭着眼睛对着一众富人乡绅拱手合什,接着言道:一切皆苦空非我,是苦,是无常,会变坏老病,有死灭去来,故均为是苦。因为是无常变易,故不实在,故为空。故知不是唯一,不是自在主宰,不是独存实在之我,故为非我,诸位施主,我种的因我来还。说完回过头来,目光如注看着邵博道:还望施主成全才好。
他娘的,你个贼秃,拿这种事情来逼迫于我?强挂笑容的邵博没想到这和尚这么勇猛,里面一虚,但随之想起了不久之前心中的怯懦,一时之间无名火再起,情绪处于暴走状态的他,高声喝道:行,你要死,我难道还不成全于你么,来啊,给上柴火,我倒要看看,你这位得道的高僧怎么个**法~!说完挥了挥手,示意边上的罗教党徒去取柴火。
边上的罗教党徒们,各个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动手的。要知道他们虽然皈依罗教,但大多数人都并不是什么崇信罗教的忠实信徒,而是功利主义者,跟着罗教是因为它能够给他们带来利益,可以改变自己的生活,这不代表他们就是无神论者,而与之恰恰相反,他们都是多神论者,正因为多神所以并不虔诚,但对各种神论,从内心里面来说都是畏惧的。眼下心尘大师这种牺牲小我,拯救大众的精神,的的确确是震撼了一众罗教党徒。作为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他们,自然是不知道心尘这种动作背后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也不关心这和佛教复兴繁荣有什么内在的联系,在他们这些小人物眼中,能舍身救人的都是高僧大德。因为这种人更多的是相信自己的利益,而神鬼报应一说正是印证了这些小人物的现实心理,要是自己去取了柴火,真的将这和尚烧死的话,恐怕自己死后到了阎王那里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报应轮回,定然不爽,有了这种念头,肯定是没人愿意去取柴火。
而站在后面原本对佛门组织这次法会有所怨气的乡绅、官宦们,也许在他们的心里面有聪明人,猜出了心尘主动站出来要求自*焚动作背后的意图,但最终,不管心里面是如何想的,在面上却是始终流露出了一丝感动的神色,而更多没有明白其中道道深意的人,面上则是不再挂着怨气,而更多的是对于心尘行为高风亮节的赞叹之色,不过多数人的心里面都在嘀咕,最好找个和尚能和罗教匪徒对峙到天明,相比州府的官兵自然就要过来解救自己了。
邵博刚才说出这番话之后,见身边的党徒们不动,气的暴跳如雷,用手指了指边上的几名党徒,点名道姓的说道:你、还有你,你们二人去弄些柴火来,送大师归西。见那两人有些迟疑,几个箭步窜了上去,啪啪两个大耳光子,煽的对方是眼冒金星,接着吼道:还不快去,再不去,我可是要执行教规了,到时候可别怪我做特使的无情无义。两名罗教党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邵博如此暴怒的情况下,自己还是选择顺从吧,要不然恐怕自己要先去佛祖哪里报道去了,至于死后的事情他们是顾不得许多了。
两人颠颠的往寺庙之中的柴房而去。这个时候周卫石朝着陈煜使了个眼色,意思他上前去同和尚说一说,按照周卫石的理解,龙天羽绝对不希望这种事情闹得太大,失去原本的意图,要知道闷声发大财才是正理。如果让一名高僧自*焚,未免有些太过骇人听闻,反而偏离了事情发展的方向。陈煜自然明白周卫石的用意,悄悄走了上来,恭敬的朝着尘心施了个礼说道:这位大和尚,其实你不必如此,说真的,咱们之间没有必要发生如此激烈的冲突,要真的论起来,罗教和佛教有着不解的渊源。你尽管放心,只要在场的这些居士能够顺从罗教的条件,我们绝对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来。你有着自*焚的手段,倒不如劝一劝那些士绅们答应我们的条件更好。要不然的话,就算今日大师涅槃恐怕,也无法解救出一众生人。要说陈煜的话也没有说错,从佛教里面,罗教采纳了心造一切的概念,认为人的苦难是由于心里的**造成的,因此罗教追求无为(因此也叫无为教),放弃任何**,以达到最高的内心状态,事实上,罗教在一开始的时候称自己为禅宗的一支。只是说归说,他们要求的是普通信众对于罗教要放弃心中的**,实际上他们自己是无法脱离**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