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再看了看那股子不动如山的气势,深吸一口长气,将内心的恐惧强行压在了心底的深处,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长刀左右一划拉,在空中转了个圈儿,直接紧夹胯下骏马,一马当先窜了出去,朝着西边的阵列直冲而去。他一动,身边的八名死卫也跟着动了起来,九个人如同一体,一时之间铁制马掌敲打在青石路面上,清脆的的踢踏声渐渐响了起来,愈来愈急,愈来愈快,你还别说,被这么这么陈煜这么一弄,他这边的声势立刻昂扬了起来,营造出了一股拼死一搏的气势,到让云童有些刮目相看。
这边陈煜马匹刚跑动起,那边在隆隆的战鼓声中,又穿透出一长两短,三声尖锐的哨音,云童既然围剿他们,自然克制骑兵的手段大把。就见来东边的重装盾士手持大盾嘿吼一声,在前进中换位,逢双而出,整齐划一的将原本五人并排阵列化为了二、三平角式阵列;而西边的重装盾士则是单数出列,形成二、三一列的阵型,要是能够从空中观看的话,一定能看出整个阵型如驱指臂,多人如一人,显示出了相当高的战术素养。在后面的弩兵毫不等待,看到前面盾士露出了缝隙,他们一排前进,一排*射击,一排上弦,同样随着鼓声的节奏,顺着盾甲士阵型变化留出来的空隙,向外直接嗖嗖的释放弩箭,而勾枪轻甲武士则是形成三角阵型,护着盾甲士和弩武士的两侧,双手持枪缓缓前行,东西两边阵型如此交错前进,你进我停,我进你停,虽然场面阵列的人数不多,但在可却给人一种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的感觉,让人真切的体会到战场之上那种雄浑壮阔的气势。
铁卫按照如此攻击阵型和节奏前进,呼吸之间,整个瓮城里,陈煜等人冲锋的路线前后左右,就被弩箭完整的覆盖。连绵不断的箭雨,一波又一波的在空中发出呼啸的声音,朝着陈煜飞奔而来,错落的箭矢有些直奔对面的铁卫阵型之中飞去,却被力盾士的巨盾遮挡住,完全伤不了分毫。此时的陈煜,根本就没有想到敌人的阵型攻击会如此犀利,打击会来的如此突然,如此迅猛。按照他原本的意思,只是想用奔马的速度和优势,直接向那些盾兵发起冲击,在接近他们的过程中利用骑兵冲击的威势迫使对方散阵,根本没有直接冲阵的意思,说起来陈煜没有这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他只是想乱阵之后,能够充分发挥自己这边身后死卫强悍的单兵作战能力,给敌人以最大限度的杀伤,可眼下他万万没想到这帮东厂番子能够厉害到了如此种地步,任何机会都不给你,直接就用密集的弩箭箭雨覆盖整个战场,将你所有的生路全部封杀。面对眼前这狂风巨浪般的箭浪,他还能做些什么呢?闭着眼睛,陈煜准备迎接死神的亲吻,此刻他的心中一酸,也不知怎么着就冒出一句话: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一切都是过眼烟云,要消散在这瓮城之内,化为一胚黄土。
陈煜正在心神恍惚之间,就觉得身上一紧,被人瞬间扑了上来将自己压下马匹,重重的摔落在地上,紧接着就感觉有人直接挡在了自己的面前,遮蔽住了头顶的天空,然后一阵箭矢射入**的噗噗声音,直接传了进了他的耳朵里面,鲜血的腥味散入鼻腔之内,脸上飞溅了几滴浓稠的液体,‘哎呀’,他本能的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似乎已经被死亡征服了似的,但是随即又反应了过来,陈煜并没有感觉到意想之中被箭矢射中的那种**上的痛苦,明显自己根本没有死。惊叹自己幸运之下,他猛然睁开眼睛,却看到四名盾卫东、西边各站两位,陈煜立刻意识到,是盾卫刚才出于保护的本能,在千钧一发之间救了自己,紧接着利用马匹和手中的刀剑,还有自己的身体,遮挡住了狭小空间里面横切面,所飞射而来的弩箭,创造了一处箭雨之中安全的避难所。望着毫不犹豫挺身挡在他身前的盾卫们,陈煜的捏呆呆的发愣,他死死的盯着盾卫的背部,在那里有数不清的箭头透体而出的,带出了大股大股的鲜血,血柱崩溅的四处都是,场面极其惨烈。而每中一支弩箭,盾卫的身体就要颤抖一下,似乎要用身体的颤抖来化解箭矢带来的痛楚,可就算如此,他们并不算高大的身形却没有丝毫的动摇,依然如同一根激流之中的砥柱,毫不畏惧迎接箭矢所形成的浪涛洗礼。而在盾卫的身后,三名矛卫则是半蹲半弓的顶在他们身后,显然他们已经将盾卫当成遮挡箭雨的盾牌,另一边不远处,一名不好彩的矛卫,仰面朝天倒在地上,脑袋被一只弩箭射了个对穿,早就已经气绝身亡;至于他们乘坐的坐骑马匹则是四散逃亡,凭借求生的本能,想要挣脱出弩箭制造出的死亡阴影,可惜的是在如此大面积覆盖的箭雨之中,它们完全没有安全的区域,来回跑了几步,很快插满箭矢一瘸一拐的发出阵阵悲鸣之声,倒地死去。
不用细看盾卫们的情况,陈煜都知道死亡正在召唤他们,就在这一刻,无力、痛苦、看到盾卫们死亡而引爆放大的刚才硬生生压入自己心底的恐惧,在心头来回翻滚交织,让他浑身颤抖,涕泪交加,不知所措。啊,啊,陈煜的嘴里面无意识的发出低沉的暗暗吼叫之声,这一刻的他真的害怕了,以前的陈煜,总是那么意气风发,看淡身死,仿佛死不过是一种轮回的开始,甚至在不经意间抬着高高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