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命到此,识相的快快把你们头头叫出来,要是罗里吧嗦的,老子连你一块收拾了。这山东地界真是邪性,匪类横行不说,一个看门的兵丁还废话多多。
听到锦衣卫,东厂这两个名词,哪兵丁立刻气势全消,知道自己挨的打白挨了,摸着头上的痛处,心里诅咒了这骑士几句,但面上却是不敢显露分毫怨气,也不敢再打听什么事情的内容,点头哈腰的说道:这位大人,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回去同我上官通报一声。
面上带着几分不耐,当头的骑士喝斥到:快点滚蛋,叫你们头滚着出来见我,别让你家大爷等得太久,要不然连你的皮都给拆了,唉,还没到济南呢,这就遭了匪劫这叫什么事。
兵丁哪里还敢多留,一边回头往城门跑,一边心里都暗暗想着刚才哪名骑士说的话,遭了匪劫,怪不得这么大的火气,得,这些瘟神我是惹不起,赶紧找头头出来同他们说话吧。
兵丁快步跑到城门靠左边藏兵洞隔出来的休息室,隔着木门,站在外面轻轻的喊道:巩头,快醒醒,祸事来了,再不醒恐怕就要火上房了。
哪个不晓事的王八蛋在外面胡叫,祸你大爷,不知道你家大人昨天晚上推了一个晚上的牌九,才刚刚眯了眯眼而已,就来叫冤,再胡说八道的,皮都给你揭下来,快滚蛋,赶跑你巩爷爷的睡神,有你好看的。一个带着强大怒气的声音从休息室之中飘了出来。
叹息一声,这日子没法过了,外面的爷们要揭我的皮,自己的头头也要揭皮,可话要说透啊,眼见外面那些横眉立目的爷们个个都不是好惹的,要是自己不把话说透了,到时候那些凶人觉得耽误了时间,发起火来,恐怕巩头是要拿我出去卖好的。所以兵丁硬着头皮又开口喊道:大人,不是小的不识趣,实在是有急事,外面来了一帮骑士,各个跨着大马,提着兵器,好家伙各个凶神恶煞的紧,押着一帮犯人,说是东厂的番子,要您出去见他们,巩头,恐怕您的赶着些紧,要不然那帮爷爷们怒起来,咱们估量着是担不起啊。
里面的巩头估摸着听清楚了外面兵丁的话语,没有再出声喝骂什么,接着悉悉索索的一阵穿衣服的响动之声从室内传了出来,很快,吱呀一声,木门开了,哪被称为巩头的人,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真是倒霉催的,他娘的连睡个觉都不让人安生,你问清楚了是东厂的番子?有多少人?押的是什么犯人?
苦笑一句,兵丁哈着腰,指着头上的鞭痕,对巩头叫着满腹的委屈,说道:爷爷哎,小的是什么身份,哪里敢多嘴啊,我倒是想要分辨个清楚,可您看看这,我还没说两句呢,好家伙,一马鞭就抽了过来,我哪里还敢往前凑招惹哪些瘟神们,唉,俺这是招谁惹谁了。
滚滚,我可没工夫听你抱怨,你啊,赶紧着,去县衙通报一声,还有再跑趟罗祖庙,同庙里的神仙们说一句,就说东厂番子又来了。我这就去看看,哪帮家伙到底是哪路神仙。巩头一边差遣着兵丁去报信,一边整理着衣服小跑着向门外走去。
刚出门口,就看到有近一百人左右的骑队站在门口,哪骑士各个气势彪悍的紧,一看就知道不是等闲之辈,而绑在中央的哪些犯人,有些是普通老百姓打扮,有些则是身穿红袍明显是罗教中人的打扮,看到这里,这位巩头巩狗子心里可是咯噔一下,乖乖,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看来还真如刚才的兵丁所说,祸事来了。也难怪这位巩狗子这么想,说起来,能在这德州县城里面混个一官半职的,恐怕都是罗教的信众,铁杆的嫡系,见到有罗教中人被东厂番子捆绑起来,押送到德州县城里来,这不是祸事又是什么。
笑嘻嘻的跑上前去,巩头作了个揖,朝着当头的骑士说道:这位大人,小的就是这德州城南门的城门官,叫做巩狗子,不知道您有什么事吩咐。
对面的骑士上下打量了这位巩狗子几眼,没说话,而是吹了几声骨哨,很快从后面上来一名面目普通的青年人,策马走了上来,安坐马上,用居高临下的语气,询问着巩狗子说道:你叫巩狗子?这名字倒也有趣的紧。嗯,也没什么事,这一路之上抓了几个匪类,嘿,跟你也说不着,他娘的都气糊涂了,我要去见你们的县父母,县衙在什么地方,头前带路吧。
连声应承着,巩狗子回头看了几眼四周,就刚才一会儿工夫,这城门口早就被进出城的百姓们给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来了个水泄不通,他立刻去城门哪里唤出几个兵丁维持次序,一路棍打,鞭抽将看热闹的人群好不容易驱散开了,回来讨好着直接伸手牵着那名刚才问他话的骑士坐骑的缰绳,往德州县城里面走去,边走还边说着奉承话:这位爷,您看,德州县城啊,小地界,大家伙儿眼皮子都浅,没见过什么世面,百姓们还是头一次看到您这威风凛凛的人物,那可是元帅般的风采,可让这帮穷棒子们开了眼界,也算是他们前世修来的福气,所以呢,有什么怠慢的地方您多担待着点儿。
呵,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会来事的,嗯,有点意思。真是晦气,要不是碰到了土匪,你以为爷们几个人愿意来这德州么。他娘的,说起来就有气,刚踏入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