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守侗监军。大人正时借此时,依了夫人之计同乾王爷联手,谋取这东征军军权。大人,这事您还是思量成熟了再行不迟。”秦召儿暗笑一声,这人还在担心他胡作非为,看他那为难的样子佯装冷酷道:“爷刚说的话你忘了?爷已把丁氏休回家,有些话心里明白就行了,还非要爷给你说明白了?”
尽管作为间谍头子他一向善于察言观色、听音辨向,还是被相爷这话说愣怔了,半晌才恍然大悟道:“大人英明,是属下多虑了。”
秦召儿接口道:“你没有多虑,你下去后给爷彻查丁桂芝,务必要查清是谁在背后指使。”
陈烈起身,深揖一礼,干脆的唱了声诺。
秦召儿道:“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明儿个把兄弟们的银子也发下去吧,人不在的先送家去。标准就比着护卫们的发吧。”
大概听说了相爷把人都遣出府去了,陈烈一听这话就有些紧张。却没敢稍有言语。
就听相爷又低沉,平静的说道:“你们就留在爷身边听用吧!”
相爷说到这兀得嘿嘿笑道:“你们回来晚了,美女都让那些个护卫抢光了。你们就到外面找吧,爷到时多给你们发些安家银了。”
听了这话陈烈也笑了,听说那些护卫可是得了大人的密法,各个出手不凡,人人抱得美人归呢。
陈烈正要告退,却听到相爷唤他,赶紧趋近身前,低声问道:“大人有何吩咐?”秦召儿喘着气道:“刚才笑岔了气,背有些疼,你帮爷翻个身。”
直到淳香走了有一会,窗外传来几声奇怪的虫鸣声,那个牛高马大的陈烈才重新拜倒在地,恭声道:“大人,夫人这主意,上欺天、下欺地、中负陛下隆恩,又陷国家与百姓于困境,万万不可行。”
秦召儿没明白他这唱的是哪一出?只轻轻拖长了音“哦……”一声。陈烈很小心的窥了大人一眼,又继续道:“大人,千万不能听信他人挑唆,犯下弥天大错,遗憾终身啊。”说完又砰砰砰的给梅香儒磕了三个响头,震的秦召儿心头一颤,再看那陈烈额角已是冒出丝丝鲜血。
秦召儿不禁有些感动,到了这个时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苦柬这位不着调的梅相爷。秦召儿原本散漫的神色也变的严肃起来。
那汉子醇厚的声音也带着些嘶哑,无限悲怆的说道:“请大人明鉴,看清时势,趋利避害,属下死而无憾。”秦召儿一时心乱如麻,死死咬住嘴唇,原本他是想把这些个暗探也打发到梁校长那里的。看到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为了相爷哀戚绝望的样子,秦召儿的心中忍不住痛了一下,暗骂原先的那个梅相爷混帐。
眼看着那汉子又要磕头,秦召儿已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翻身下地,一把拖起那汉子,“快起来说话。”清润的声音也带了些感动。
那大汉还要挣扎着不肯起,秦召儿已经哀呼一声,眼看着人也站立不稳了。那大汉再不敢挣,只得顺势站起来,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相爷,一边惊异的问道:“大人这是怎么了?”
秦召儿哼哼着坐到榻上,“奶奶的……”心中暗骂了一句:“梅香儒你个混蛋,就不能给我留个好点的身子板吗?”嘴上却说道:“一言难尽,爷一会再跟你慢慢说,你先扶爷躺下。”
陈烈小心翼翼的扶了相爷躺下,依旧用软枕给他垫着背。秦召儿这才低声说了句:“你也坐下吧!”
陈烈一愣,似乎是没听明白他说的什么。
秦召儿又说了句:“你搬个墩,坐爷跟前。”
他终于明白过来,表情却很有些动情。
秦召儿不再言语,待他坐定了,就听陈烈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大人这次派属下等去蚩戎联络三皇子白赤勒,属下去时蚩戎皇帝不知得了什么病,已卧床不起,那三皇子同大皇子白呼勒恰在明争暗斗,为争夺皇位打得不可开交。三皇子听说大人想与蚩戎和谈,承诺每年贡奉八佰万两白银,另外交割奴工一万人,兼有其他布匹、畜产等当即同意和谈,但要九王爷去做质了。”陈烈稍一停顿,就又说道:“三皇子派来的和谈特使已临近边关,还请大人发通关文牒。”
秦召儿略一沉思说道:“蚩戎国内现在什么情况?”
陈烈听相爷提问,有些兴奋的答道:“蚩戎国本来物产并不丰沛,大量生活必需的物资都要靠同我国交换。自从隆佑二年皇甫绍邕大败蚩戎后,大人和朝中许多重臣建议关了边市,蚩戎就断了盐、茶、铁等生活来源,从此蚩戎每年春、秋两季都会派大队人马来劫掠我国边境。原本皇甫绍邕镇守边关,不出一月必将其赶回草原。今年因皇甫将军被调回西都,接替的郑亦畏不熟悉军务,加之蚩戎又与兀突国联合,倒被蚩戎连掠数城。朝廷派皇甫绍邕为征东大将军率十万军大军讨伐蚩戎。蚩戎国内皇帝病重,除了二皇子,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为争储位斗得不可开交,国内大臣也各投一派。蚩戎大将图乎儿原是三大皇子一派,是三皇子夺储的最大倚靠,现在与皇甫绍邕在边关作战,也顾不上了。本来有他在,三皇子是必赢的,现在倒是三方势均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