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空心思也找不出来拒绝的理由,直接说我就是不想给你,会不会太伤人了。只得报了号码。
路明看着手机暗暗的欢喜,越加大胆:“你要回学校么?我们一起走吧。”
华夏脊背挺得僵直,死也不往前迈步了:“我等人。”
直肠子的路明也站住了陪她等,说是反正顺路。华夏背后直冒汗,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等谁,估计这会樊覆舟还在电线杆旁边等她呢,心里苦闷的想着:人果然不能说谎,这下要怎么收场啊。
樊覆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飘着暧昧的眼神来到她的眼前:“等久了吧。”
华夏看向他,心里霎时放松了下来,却因为来得太突然,大脑死机了一般站着没回话。
他伸食指敲敲她脑袋,笑容和煦:“冻傻啦?”
华夏醒过神来,跟着他演戏:“你怎么那么久才下来。”
他满意的点头:“嗯,有几个人问问题,耽误了会。”仿佛才顾上问候路明,“你是班里的同学吧。”
男生带着诧异的眼神回答:“对。”
樊覆舟装老成的叮嘱:“放学了赶紧回去吧,天那么冷。”华夏听得在心里狂笑,他还真把自己当人民教师了。
并肩走出路明的视线,樊覆舟冷静的问:“挺聪明啊,把我手机号告诉他了。”
天,究竟这人在旁边看戏看了多久了,自己还傻了吧唧的以为他救场救得刚刚好呢。华夏冲他瞪眼睛:“你什么人。”
樊覆舟严肃的看过来:“你都知道报虚假信息了,怎么不随便编个号码糊弄呢。”
其实华夏本意是想随便编的,可是前六位一说出口,顺便就把他的手机号给背出来了,新手机还没买的那阵空窗期就只努力记住了他这么一个号,记忆异常深刻。扁扁嘴说:“本来我就是随便编的,碰巧是你的号呗。”
他表情还是严肃着:“上课为什么走神,对我讲课有意见啊。”
“哪敢啊,你跟狐狸似的,没意见还总被你欺负呢,要是有意见了,你找我寻仇我还不死惨了。”她嬉笑完踌躇再三,认真的问,“哎,听说你GRE和托福都考了很高的分,那怎么不申请出国呢?”
樊覆舟慢条斯理:“什么时候关心起我来了?我总欺负你,还对我这么有心,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动机啊。”
华夏切了声,“当我没问。”
他笑着:“问都问了,掩耳盗铃可不好。”
她不笑了:“那你给个痛快吧。”
樊覆舟正儿八经的说:“我这儿可没有痛快,我口袋里有部手机,包里有两本书,别的没了。”
华夏撅嘴,心里愤愤的想着,那些把他当偶像的人一定是瞎了眼了,谁要是跟他近距离接触过一定不会觉得他是个神人,只会觉得他是个欠扁的人。
到家后,她翻笔记认真的消化课上内容,然后做练习。因为学得特别投入没注意时间,抬头时已经接近两点了。出于时间的直观效果,才觉得腰酸背疼脖抽筋,揉着眼睛走出去打算洗澡睡觉。看到樊覆舟歪头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华夏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觉得他这样的姿势一定不舒服,愁眉不展的。想起来第一次在月光下看到他的笑容,觉得他还是笑起来好看,有些男人不适合走深沉路线,就像猴子不适合抚额思考一样。把外套拿起来盖在他身上,又俯身过去关灯,周围暗下来。
他不动声色的伸手出来抓住她胳膊,华夏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的惊叫出声。
“是我,”就着房间里的光能看见他坐起来,拍拍旁边的位置说,“有空么?跟我聊聊天。”
华夏站着没动,开玩笑讲:“收费啊,一小时一百。”
他抬头轻笑:“一小时以内免费么?”
她最受不了男人苦情的微笑,以前受不了,以后还是受不了,心立即就软了,母性的光环瞬间被通电发热。轻轻坐过去,认真的问:“聊什么?”
“不聊了。”樊覆舟语气里有些无力:“陪我在这儿坐一会就行。”
从来不知道他也有这样的一面,在华夏眼里,他是个随时随地发着耀眼光芒的人,不论什么时候在他身边都自然而然的有种安全感,牢靠的坚固的,只要他出现在视线里,心里就是踏实安稳的。从来也没想过他也会不安,也会有迷茫的眼神,也会像现在这样周身散发着无助。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华夏大概是困极了,一会会的沉默加上昏暗的光线催出强大的睡意,又不敢随意起身,他帮过自己那么多,无论如何在他有求的时候不可以将他抛弃,何况什么都不需要做。就歪着身子靠在沙发上,眼皮渐渐撑不开,沉沉睡去。他把自己抱到床上的时候勉强恢复了一点意识,微微睁开了眼睛,嗯了声。听到他站在门口低声说:“睡吧。”
然后朦胧中满脑子都是他手臂上的温度,好像是枕着一片温柔睡着的,梦里面十分踏实。睡得再安稳也敌不住铃声一遍遍的惊扰,她昨晚没关机,悔不当初。
萧离为开门见山:“怎么过年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