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道：“小琳！”连稳如泰山的何柏雄都站了起来，等人们乱纷纷挤出门冲上阳台，王琳已经爬上了水泥栏杆。
百米高空，寒风呼啸，她纤弱的身子就在风中摇摆。韩昭仪哭喊着向她跑去，但是她厉声叫道：“你别过来！”
韩昭仪瘫倒在地上，哭喊着：“你下来，你下来！我是你妈妈啊！”
“你闭嘴！”王琳喝道，“你不是我妈妈！你只认得钱！我有今天，全都是因为你！”
韩昭仪捂住脸，何柏雄喊道：“王琳，你下来！你这是做什么？”
“不用你们假好心！”王琳哭喊道，“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我恨死你们了，为什么你们都能笑，我却只能哭！老天不公平！你们要把我送进监狱，要枪毙我，你们现在又何必假惺惺？林清——”
林清站在人群后面，默默望着她。
“你为什么站在后面？”王琳指着他哭叫道，“你应该过来求我，你应该快来哄我，你以前不就是这样吗？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你为了她那么恨我？她有我漂亮吗？你现在连站到前面来都不肯？”
就在她指着他喊的时候，风力突然增强了，她的身子在风中摇摆了两下。林清惊叫一声，向她跑去，人群跟在他身后，然而当他们扑到栏杆边，王琳的身体已经在半空中飘荡。他们眼睁睁望着她在空中挣扎，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一个突出的平台边缘。
在她跌下栏杆的一瞬间，韩昭仪发出了一声惨叫，这惨叫声接着就转化为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歇斯底里和绝望。
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异常苍白，林清望着楼下，一片茫然，刚才那个鲜活的生命，已经如同风中残烛般陨灭，他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他知道，这次真的是再也不会见面了。
“撒又那拉，永别了。”他轻声说。
韩昭仪还在狂笑，她在撕扯自己的衣服，仰面躺着，失神的眼眶对着天空，灰白的头发在风中飞舞。在她四周，人们默默站着，谁也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