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看去。不过虽然是谣言，户撒的消失也让这帮积极分子心中一凛。趁着这个机会，城头上的守军举起挠钩，将刚刚架起来的云梯向旁边尽力一拉，云梯不情愿地，发出一阵咯咯吱吱地抗议，然后轰然而倒。
“万人敌伺候！”高夫帅大声命令。
在千龟山用来干大象的棉被包一个个整齐的码放在城头，有些心理黑暗的家伙还在上面浇了一点菜油。一个个春节大礼包从天而降。守军从城头上丢下引火之物，将城下的尸体、云梯还有来不及逃开的伤兵一并点燃，滚滚升起的浓烟中，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又是什么玩意啊？”
一丢下来的明明就是一些棉被，怎么就能够燃起这么剧烈的火呢？偏偏用沙土都灭不了？这守军太卑鄙了，从双方开始交手到现在，他们没有一招是正大光明能见得人的。可偏偏这些见不得人的招术十分有效，居然让还算训练有素，而且也通晓兵法的杨苴奈何不得。
“当当当……当当当……！”
杨苴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阵前马上响起了清脆的锣声，终于从马肚子下面抽出脚的户撒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把所有士卒都撤了回去。士气大沮，城墙下火太大，第一波攻击继续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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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预备队上来换防，让这些兄弟先下去吃饭！”
马文铭和高夫帅对望了一眼，松了一口气。现在一松下来，各个地段陆续响起了抽泣声。很多新兵都是同乡，彼此从小玩到大，饱饭没吃几天，却又被死神收割去了生命。
“把死者抬下去，放到空院子里。等敌军退走后，好生安葬！”
高夫帅叹了口气，低声命令。脸上的肌肉也是颤抖不已，完全没有了先前火上浇油的阎王面孔。
大伙抽泣着站起来，抬着自己的乡亲、同伴，穿过各城段之间的小门，顺着马道走到城下。城下有聚集着一帮老弱妇孺，更加增添了空气之中的潮湿度。
负责伙食的弟兄抬来热气腾腾的白米饭，炖马肉，士兵们端起碗，用筷子夹起平生没吃过几次的美味，却无法将食物放到嘴中。
“吃吧，这仗啊，且打呢！人是铁饭是钢..”一个刚当了总旗的老兵拍拍自己面前的新卒，安慰道。
“还打？”新卒瞪大泪眼，发出无声的抗议。“不打成么？”他低下头，小声嘀咕，“没冤没仇地！”
“你以为我想打啊！要不是他们造了反，谁不愿意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你去问问那个叫杨苴的王八蛋，他要是不想打，那咱就不打了！”老兵放下饭碗，恨恨骂。
新卒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杨苴？那是他们能够说的上花的么？他就是想不明白，他家里有这么多钱，这么多粮食，这么多奴隶，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的过日子，非要出来抢劫杀人哩？
有病！就是有病！他的脑海里隐隐闪现一个结论。
但是不管杨苴有没有病，他的时间恨紧迫了。小小的开南州此刻已经成为叛军的救命稻草，失去这根稻草，他杨苴和二十万追随者将万劫不复。
正如黎子雄所说，沐英在数日前，已经开始调集手头所有的兵力，除了在丽江一线，摆下五万人防范大理之外，其余的各个州府的军兵被他抽调了七成，火速增援蒙自一线。甚至连驻守在安顺毕节一带的贵州都指挥使马晔的十万人也出动了。
最令杨苴感到头痛的就是这次沐英的进兵速度远超他的预计。现在他的兵锋已经到了楚雄武定府。在当地土司商胜夫人的帮助之下，用不了两个日夜，就可以直扑蒙自。他要是知道沐春也在这里守城的话他就知道原因了，换做他的话可能更急。
就是那户撒的胞兄，他的坚定追随者俄陶的三十多个部落以及他的土司在沐英大军经过之时一鼓而下，三万土兵被包了饺子。俄陶惊慌之下，进退失矩，又被商胜夫人带兵抄了后路，损失了亲信幕僚数百人。待俄陶回头攻击商胜，却被包抄过来的明军在乱战之中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