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还是停留在脑海里。他呵呵一笑,拍了拍苏源的肩膀,缓缓地站起来,顺手拿过一面步盾挡住身体,慢慢地向马道走去。他现在有伤在身,能够少动尽量少动。拿一面盾牌可以省事不少。
“你去哪?”
苏源追问道。这一天的血战让他有点恍惚。
“没想到你丫这么阴险!用来绊马的家伙什被你用来扎人,你丫干过兽医吧?”马文铭没有回头。腿上的伤口随着走动,慢慢地渗出一丝血渍。“不过有你那一手妙招,你这里算是平安了,我去其他几个城墙巡视一下!”
被城上的夕阳一映,显得格外红艳。几根流矢飞来,马文铭顺手挥舞步盾,叮叮当当的掉了下去。
“保护将军,保护将军!”张锁带着十几名亲卫,快速跟过来,在主将身边围出一堵盾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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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南州的其他城门并未受到敌军攻击,因此,那些手臂上缠着黑布条的细作们没等有所作为,就被得到沐春和三保提醒的守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有的士卒居然很有数学家的潜力,比较了双方的事态之后,居然在沐春他们到来之前就投诚坦白了。看到马文铭过来巡城,听说杨苴土步门的进攻失利的消息,都发出了一阵嗤笑,脸上洋溢着押对了宝的光辉。
紧张战斗在太阳落山后草草收尾,作为低估守军实力的代价,叛军总计抛下了大约五千多具尸体。大部分都在抚州门这一侧。土步门的战斗激烈程度虽然远远高于城西,但那些担任主攻任务的叛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所以全身而退的机会远远高于在抚州门担任佯攻任务的袍泽。
由于夜袭城池对士兵的训练程度要求极高,叛军应该没有夜战的能力。不过尽管知道敌军在夜间攻城的可能性很小,马文铭还是在各侧城墙上安排了三百名守夜者,以防万一。今天土步门的强攻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必须在晚上再度作出防守安排。
“你们连夜把自己的城门全部塞死!”
今天的土步门之所以惊险万分,就是因为城门被大象冲破,虽然这城门经过修补,勉强能用,但是这大象总比城门多,谁知道他们下一波冲哪一个门啊?既然挡不住,那就全部塞死,要是有水泥,马文铭恨不得把这些门全部封起来。
几位主要领导在县衙匆忙开了一个小会之后,立刻把任务布置了下去。性命比面子重要,傻瓜才在两军阵前装君子。用沙包堵死了所有城门后,又安排人手,抬着沙包,将城墙分割成以五丈距离为一个间隔的数小段。每段城墙之间由只供一人通过的间隙相连,万一某段城墙失手,相邻区域的士卒可以快速用沙包堵死与失陷段落的联系。
可以想见,明天的攻击肯定更加凶悍,要时刻做好巷战的准备。
大牛带人拆毁了靠近城墙的房屋,赵国旺带人在内侧墙根钉满了木桩。将整个县城分割成为国际象棋一样的小格。反正这城里有上百万的粮草,咱们就耗上一耗。
大伙一直忙碌到后半夜才轮流回县衙休息。马文铭躺在宽大的木床上,感觉到一阵阵倦意上涌,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身上的伤口被随军郎中敷了很多药,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但白天战斗的场景却总是在他眼前回放,让他无论怎么闭眼睛,都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这半夜不到,他又爬了起来,用碳笔在纸上画着什么,又把张锁叫起来,让他把城里所有的铁匠召集起来。
看着张锁朦胧的眼神,马文铭知道自己在他的肚子里就是那周扒皮的光辉形象。
不过张锁也好,铁匠也罢,都不敢不听这恶棍的话,于是乎,这半夜之后,所有的铁匠铺子全部加班加点的忙活起来。到了早晨,各个城头就多了一点可以给杨苴惊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