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平常对吃很有讲究,就陪我过去再点个菜呗。”
袁聂正想说,把服务员叫来也是一样,但严哥已经轻轻碰了一下兰姐,说话间两人起身向吧台走过去了。
快到吧台时,兰姐道:“你怎么点个菜,还把我叫来,到底什么意思,平常出来,向来是你点菜,我哪里会点什么菜,你这人真有意思!”
严哥小声道:“我叫你出来,你以为真是为了点菜?我是有要事要告诉你,你没听李玄岵说袁聂病情很是严重吗?有可能终身难以恢复!难道你真想一直把他放在你的身边,这算怎么回事?”说着两人到了餐馆门外一颗大树下面。
兰姐冷笑道:“你敢问我算怎么回事,你领着一个中年男人又算怎么回事,你还是最好别惹我,要是再惹我,别怪我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严哥忙道:“我们都冷静一下,不要义气用事。我是为你担心,照你所说,现在袁聂的家人是有事抽不开身,顾不上他,才没有来找,等他妈妈生完孩子,夫妻二人有了空闲,到时来省城找上门来,你怎么对付?若是讲理之人,也还罢了,遇到那不讲理之人,看到我们家庭条件不错,还开了公司,要是讹上了我们,到时该怎么办?我劝你还是思虑周全一点,不要好心做了坏事,再说袁聂这事,虽是意外,但毕竟也是和你有关,只怕认真追究起来,你……”
严哥言语之间充满了担忧。
兰姐道:“哼,我敢作敢当,袁聂既然和我在一起时出的事,我肯定会一直照顾到他恢复为止。”
严哥道:“要是他永远不能恢复呢?”
兰姐气道:“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他小小年纪,又没有什么外伤,人民医院的医生都说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调养,很快就会恢复。谁知道你从哪里领来的男人,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李玄岵?为什么就完全听信他的话?”
不过,凭兰姐对严哥的了解,他肯定不会为了这事说谎,白白拿一个人来欺骗自己,再说今天明明是偶遇,并非特意安排,而这个李玄岵也的确是当代名医,所以她说到最后,也觉得心里有点发虚,对袁聂的病情也很是担心。
尽管兰姐还在嘴硬,但严哥已经听出来兰姐的担心,于是继续劝道:“依我说,赶快找个人,把袁聂送回家去,把实际情况给他们家讲清楚,又不是你故意把他推落入水,实在是场意外,谅他们也不能怎么着。实在不行,带上点现金,再找个中间人,一次性把事情说清楚,赔他们家一点钱,就此了事!”
兰姐道:“你?”她没想到严哥说出这样的话,脸色一变,就要发作。
严哥怕兰姐高声,万一给袁聂听见了,更加不好,忙用手势止住兰姐,凑近她道:“你听我说完好不好?难道你觉得我是坏人不成?袁聂在我们公司打时,我待他怎么样,难道你不知道?我明里暗里帮过他多少,恐怕很多事你都未必知道!你要知道,两年前他来我们公司,是我把他留下来的。不过,也许是因我当初就怀有他心,所以今天才落了报应!”
兰姐不为所动,她“哼”了一声,道:“我不管以后的事,只顾以前。你要我把袁聂送回去?想都不要想!他回到家里,你觉得会有活路吗?那里虽说是他的家,但他这两年一直孤身在外,他父母都从来没有找过他,你觉得他们现在会管他吗?再说即使他父母会管他,袁聂已经完全忘记了过去,也不会把那里当作他自己的家,他会很痛苦的。”
严哥见一时无法说服兰姐,又怕袁聂和李玄岵起了疑心,只好先回到桌上来,再另做做打算。
等他们回到桌旁时,发现原来和李玄岵并排而座的袁聂,此时已经横躺在李玄岵的腿上,面无血色,紧咬牙关,闭着双眼。
兰姐和严哥大惊。
严哥慌道:“这到底怎么了?”
兰姐则对李玄岵怒目而视,道:“你……你把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