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聂一听此人的语气,立刻想起昨天应聘时见的那个“表哥”,他那张无比讨厌的脸,立刻浮现在眼前。
原来打电话的正是苏紫紫的表哥。
那个叫赵子龙的货,一大早就按照表妹苏紫紫的安排,去找袁聂有事,结果到了那个简陋的平房宿舍,四处都没有他的影子,于是气势汹汹的打通电话,又是咒骂又是吼叫。
昨天折腾了一夜,袁聂睡得很沉,接了电话,揉揉眼睛,清醒一下脑袋,看看伏在桌子上睡觉的钱光明,方彻底记起到底怎么回事,再看一下墙上的钟表,发现已经快早上九点了。
“啊呀,”袁聂心中不禁暗暗惊呼,道:“这可误了点了,昨天说好的八点上班。”
有些人天生就是冤孽,绝对不能见面。
袁聂自头一次见到赵子龙,就从心底感觉不舒服,听了他此番吼叫,更是觉得不耐烦,一时大脑充血,恨不得立马骂回去才能解气。
尽管憋了一口恶气,但暂时还不愿得罪这个新单位老板外甥,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过,袁聂灵机一动,生出一计,心想就是不能直接骂回去,也要想个法子教训一下这个傻逼。
袁聂故意茫然道:“我说,你他妈的是谁啊,你打老子电话,有话你就好好说,大清早的放你妈什么臭屁!”
话语传过去,电话那头足足呆了五秒。
赵子龙在他舅舅的公司,从来都是狐假虎威惯了的,凡逮住员工的错处,都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凡出来打工的人,谁不明白端人家的碗,要服人家管的道理?再加上赵子龙又是狗仗人势,老百姓为了过日子,基本都忍了。
这样一来,越发逞得赵子龙不可一世,没了人样。
一向作威作福的赵子龙,万万没有想到袁聂竟敢这样顶撞回骂,所以他愣是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赵子龙对着电话欲待再骂,又怕袁聂还是不知道自己是谁,反而再遭这小子惨骂,于是提示道:“我是赵子龙,你昨天在我们家公司面试的,今天不是说好八点上班吗?你人呢?你不干趁早拉倒,赶紧滚走,别误了我们的事。”
袁聂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心想他不过就是攀了舅舅的势,沾亲戚的光罢了,怎么这公司就成了他们家的了,但一想继续和他纠缠,也并没有什么好处,自己还要指望这个工作,不能意气用事,忙装作才明白过来,道:“唉哟!你看看,我这耳朵这么没用,怎么没听出来是赵经理啊?我马上赶过去,昨天有点急事,实在抱歉。”
赵子龙在电话那边恨得牙根直痒,如果要是他说了算,早就把这个和自己对骂的家伙开除一万次了。
不过因为他现在只是担任了生产部和国际贸易部之间的协调经理一职,手里并没有招聘和解聘的权力,所有的人事任免权现在都在表妹苏紫紫的手里。
他这个协调经理,虽说也挂了个经理的名头,实则并无具体的岗位职责,多数时候,只馢是两个部之间瞎晃荡,吆三喝四,拉大旗作虎皮的虚职罢了。
苏紫紫回国后,他倒是变得比原来忙了起来,整天跟在她后面,也算做了一段时间的助理工作。
他现在只所以这么着急惊慌的找袁聂,就是因为苏紫紫让他召集起来这几天在人才市场招聘的所有人员,她要做一个培训,然后再将这些人放在具体岗位上锻炼。
其实,问鼎国际集团公司有独立的人力资源部,历来凡公司有岗位空缺,都是由人资部门负责招聘,初步面试笔试后,再推荐给部门经理。
不过,眼下问鼎公司正值困难时期,原来一直过于依赖国际市场,由于美国和欧洲经济萎靡,购买力大幅下降导致订单急剧减少,引起资金周转困难,国内市场一时又无法打开,所以公司必须重新调整发展战略,方能渡过难关。
否则,一旦业务过度萎缩,工厂生产设备将会闲置,若融资渠道再出现问题,那么这个发展了几十年的,从一个小小的乡镇企业起步,逐步成长全省著名的民营企业的问鼎集团,也有可能一下子大厦将顷。
在这种严峻的形势下,苏紫紫不得不暂时中断学业,紧急回国帮助父亲苏金盛一起面对局势。
此前,苏紫紫一直过着富家大小姐的生活,苏金盛一直计划让女儿在国外读完博士再回来,因为他打小吃了没有读书的亏,小字仅上到三年级就不得不退学,以便帮助家里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减轻家庭压力,所以才希望女儿可以集中精力,系统完成学业后,再回来继承父业。
但是,由于公司面临内外之困,不得不忍痛将女儿叫回来。
苏紫紫无忧无虑的生活不得不结束了,回国第二天,连时差都没有来得及倒过来,就开始在国际贸易部上班,仔细查看历年订单,整理全部客户资料,着手建立客户精确的数据库,熟悉整个公司的动作流程,每天工作达十几个小时,和普通员工一样,在国际贸易部吃盒饭,在工厂则同工人一起吃食堂的大锅饭。
经过近一个月的深入了解,通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