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感到不平,不过他牢牢记住了语文老师说的那句话,小小的脑袋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理想,他要赚大钱,然后娶小琴当老婆。
小琴的爹名叫吴老厚,每个人内心深处都会有一种隐藏的痛,只是有时痛的喧哗,有时痛的沉默,吴老厚属于厚者。
他生了三个女儿,在农村没有儿子的人,会被人称作“老绝户”。
这种有意无意却透着恶毒的侮辱的言辞,还是会时不时地钻进他的耳朵。
其实吴老厚也不是个轻易认命的人,他也在为摆脱这个侮辱的标志而不停地努力。
但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再加上他媳妇几次滑胎,医生警告说如果再生会有生命危险,他开始慢慢放弃了继续生儿子的奢望。
吴老厚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浑身有使不完的蛮力,但家里的经济条件却只能够得上温饱。
他的节奏似乎永远比别人慢一拍。
二十多年前,当村里很多人已经用上拖拉机耕地的时候,他还在明晃晃的太阳底下,古铜色的皮肤挂着汗珠闪着光芒,用镢头一下一下的翻地。
乡村们有的笑话他迂迂磨磨,有的却也佩服他下得去这份力气,还固守着农民那份世代传承的本份。
让吴老厚感到特别失望的是他本来想指望着三个女儿能为他争口气。
可是天不从人愿。
他的大女儿和二女儿嫁得都不令人满意。
大女儿嫁给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和吴老厚一样,是个从士里刨食的人,这辈子看不出来任何的指望。
二女儿本来经媒人介绍给了邻村一个修家电的小子,家里虽也不富裕,但好歹有个手艺活,可就在快出嫁的时候,她竟然跟了一个有妇之夫跑了。
二女儿的跟着别人私奔的行为更让吴老厚在村里人面前没了脸面。
其实他的三个女儿长得都很漂亮,最漂亮的是他的三女儿小琴。
小琴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不过吴老厚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他没奢望过小琴能够考上大学,光宗耀祖。
在吴老厚看来,毕竟小琴只是个女孩,能够找个好人家,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再说,这里虽然是农村,可他也已经听说近年大学生就业并不理想。
由于升学率的提高,大学生在农村也并不新鲜了,许多所谓的大学生混得甚至还不如一些早早出去打工的孩子。
每到过年,那些在外打工的年轻人染着各种颜色的头发,穿着花花绿绿的时装回家时,吴老厚会生出几份羡慕来。
也许这种看得见的现实,对吴老厚来说,更实际一些。
他会看一眼自己仅有的女儿小琴,再对比一下那些挣了钱的年轻人,心中竟也满怀希望。
他想,至少我还有一个女儿小琴,她并不比那些人差,也许我吴老厚还有翻身的机会。
大学,凭吴老厚的家庭条件是供不起的了,虽然小琴的成绩一直很好。
机会还是有的,国家现在对中职教育实行近乎全额的补贴。
吴老厚和他媳妇赵玉枝从他们结婚时的床头柜里,取出了这些年零星攒下的钱,数了又数,决定让小琴读个技校,过两年赶紧挣钱。
其实,和袁聂一起升了初中的吴小琴,由于成绩优异,很受老师器重。
随着读书量的增加,小琴的眼界也渐渐开阔起来,甚至她小小的心里慢慢燃起了别样的希望,虽然她搞不清楚是什么,但她觉得似乎前面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在等着自己。
当她爹娘提出让她毕业后赶紧上个技校挣钱时,她心中的明亮的希望倏地就暗淡了。
她本想向她爹娘争取个机会,但吴老厚的无奈和赵玉枝的眼泪分明暗示着一切都是徒劳。
人有的时候必须认命。
农村的孩子本也讲不起什么条件,家里就是这个状况,能上个技校也就不错了,就算这样,上到能去工作,也要揭掉她爹娘两层皮。
后来,小琴上了技校。
袁聂又稀里糊涂地上了高中。
他本想和小琴一起去上技校,但袁富贵不同意。
袁富贵给袁聂说:“天才啊,老子供得起你,你既然能够考上高中,就说明我们家还有希望,就是砸锅卖铁,老子也要赌上一把。”
每当吴小琴和袁聂有机会从学校回来,偶然相遇时,两人还是偷偷地约会。
只是,小琴发现,袁聂已经不满足于儿时过家家的游戏了。
袁聂从自从初中开始,受他语文老师的影响,已经有了明确的人生目标,小琴就是其中特别重要的一个。
有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袁聂会特别想小琴。
有一次,隔了几个月再见小琴的时候,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琴变得更加漂亮了。
其实小琴不仅是变漂亮那么简单,只是天才想不到更好的词来表达,可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小琴的身上有一种特别的东西让自己蠢蠢欲动。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