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轮子转动在乡间野路上,奚苏柚特意吩咐马夫从小路走,到了夜里就熬药,每一口都要自己亲自尝试温度然后送入袭清蔚的口中。。
然而眼眸紧闭的他,根本吞不下去,往往药便顺着唇角滴落一身。奚苏柚微微皱眉,只能含药用嘴给他喂,这药当真是哭,连味蕾都微微颤抖起来了。
覆上他干燥而苍白的唇,用柔软温热的舌尖撬开他的贝齿,那一刻,他顿时眼眸便盈满了泪。多久没有与阿袭如此接近,他的唇一如既往柔软十分,却冰凉得仿若死人,想到这里心里更是难过起来。
一口接一口,他也不嫌累,。
“公子起身吗?”驾马的车夫在外头喊道,这公子一边说赶快些,一边又让赶稳些,当真折腾但也不好说出来。
“走罢。”奚苏柚掀开帘子,又是一夜,外头树木参差不齐,月光透过树木便落下悄愣愣如鬼一般的影子。
马车平而稳的滚动起来,这次要去的便是那不安城。
不安城当真是很远,在路上行至第三天,便在路上听到了些关于武林盟主的事情。
徐诚槺在前几日就在江湖中发布关于袭清蔚失踪之事,以及自己成为下一任武林盟主,望各位前来。
奚苏柚听见这些传言,不禁冷眼一笑,阿袭变成这番模样十有**是徐诚槺那些老头子干的吧——迟早一一向你们讨回来,便让你们多活几日!
嵩山,前堂。
聚集了江湖中有名望没名望的各路英雄。
“多谢各位英雄今日前来。”徐诚槺双手作揖满面春风,望着前堂内挤满人群,“老夫实感荣幸,若不是袭盟主失踪,老夫怎敢冒然上位?”
然后有一副十分愤怒的讲述当日自己等人被分桃谷之人迷晕移至山脚之事。
也的确有这样的事——楮虞是这么觉得,那时便觉头晕晕沉沉醒来就和众人在荒郊野岭,再回到嵩山便是看到那副刻入他骨髓的场景。
他怎能不怨自己?
“徐盟主莫要谦虚啊!”陈道贼眉鼠眼在底下附和着,笑意盈盈。。
顿时其他人也纷纷跟了上来,“在下觉得让一个毛头小孩当盟主着实不好,如今换成了徐盟主便觉得安心多了。”
“是啊,这离灭分桃谷还江湖一个安静又近了一步!”叶胜也说着。
花袹语冷着眼坐在那里喝茶,心中甚是不舒服,刚想起身回笙门,突然变听见一句,“袹语!”
花袹语抬首,便看见前堂门口站着那个青衫少年,他眉眼含笑,穿越重重人群来到她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她竟然觉得眼角有些湿润,却是分明没有任何的理由。
眉眼含笑的少年立在她的面前,呛了她一口茶水,有些嗔怒道,“你怎么又来了?”
沧染不说呀,他坐在花袹语的身边也喝起茶来。天底下人都说他痴情,可又有谁知道他到底痴情到了何种地步,像他这种纨绔子弟最爱风流人世,什么成为沧庄少庄主哪里是他希望的?他哪里想接受什么沧庄?他不过是求与心爱女子携手江湖而已,竟也难上加难,说实在他的确有些想放弃了,就这么接受家族安排,与那金家小姐联婚,这么过一辈子就好了。
想着,他余光扫了下身旁那淡紫衣袍的女子,无论如何却也放不下。
金家也算是有名的家族,家里四代都是当官的,官儿还做得挺大,家底也殷实十分,跟沧庄联婚则是门当户对,极好的。
唉,他心里叹了口气,也没听徐诚槺说什么,江湖事情他着实不想管什么了。
“你倒是说句话呀?”人音嘈杂,花袹语不知怎的有些恼。
“嘻嘻嘻,沧染就是有点想袹语了。”他不正经地笑了笑说道。
花袹语瞥了她一眼,轻哼一声,继续听徐诚槺说些胡话,无非是些客套话道谢话,总而言之就是他是新武林盟主,说什么会尽快攻下分桃谷,。花袹语心中一笑,真是屁话,当分桃谷那么好找?
楮虞自那日起也茶不思饭不想,整日呆在房间中,连花满楼寻找分桃谷的事情也暂停了。。
没了袭清蔚的日子真的不习惯,袭清远推门而入,“楮虞可好些了?”
楮虞伏在案上,抬头看见从光源处走来的袭清远,那一刹那的芳华就像是见到了袭清蔚一般,瞬间迷了眼眸,强颜欢笑,“好,自然好极了。”
“楮虞莫要担心了。”袭清远笑着上前,“清蔚不会有事的,放心罢。”
他垂首,苦笑了一番说,“那是最好。”
我也信他会回来,他心说道,便起身,“重新干活吧,好久没出去走了走,清远可愿意陪我出去走走?”
“好。”袭清远笑着,没有平日那般嘻哈纨绔的模样,而是淡雅地笑着。
外头阳光明媚,刺得他的眼眸有些睁不开了。
嵩山的景色也算是极好的,在山顶之上,望下去凉城便仿佛被一层青雾掩着,朦朦胧胧也有些仙境的意味。
“子漆呢?”楮虞边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