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回到淡水后,一边继续将“兴隆”商号开张,一边与阿张、高杆等动员原东纵复员老兵们回来,很快拉起了一支五六十人的队伍,在淡水成立了武工队。队伍是拉起来了,而且附近的中学生和青年农民都踊跃参加进来,人员在不断地扩大,但是他们缺乏武器弹药,为了筹措资金,刘成派高杆带一个小分队在淡水码头上收税。
这天,高杆带几个人划着船在收税,很多船商都主动向他们缴交一定数量的税收,高杆也不为难他们,能交多少算多少,从未强行征收。就在这时,从惠州方向开来一条机帆船,任由高杆他们怎么喊,船上的人似乎没看到,并不理踩他们。高杆大怒,划着小船靠过去。那船长见了,喝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高杆说:“我们是收税的,你们交不交?”
船长听了大骂:“我交你妈个头,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
高杆也回骂:“丢那妈的,我管你干什么的,凡过往商船都要交,交多交少悉听尊便!”
船长说:“老子是保安纵队徐东海师长旗下徐记公司的货船,凭什么给你交税,快滚开,不然老子不客气!”
高杆听罢,越发来气,骂道:“我管你是谁,徐东海师长的商船更要交!”
船长见轰不走他们,把手一挥,几个船员冲过来,用枪指着高杆他们。高杆也不示弱,叫大家操出家伙。船长命令开枪,双方在水面上驳火。高杆他们人少枪少,打了一阵,寡不敌众,只得将小船划开,对方仍不罢休,密集的子弹卟卟地打在水面上,激起一朵朵涟旖。小船被打破几个洞,正在进水,有几个人负伤。高杆非常沮丧,眼看着那艘机帆船突突地往坪山方向开去,他只好快速靠岸,扶伤员回去。
刘成得到高杆的报告后,认为事情比较严重,立即带几个人奔赴坪山,希望以护乡团二大队的力量来拦下那条船。叶原和李远方正在接待一批刚从香港回来参加革命队伍的青年和团员,听到刘成的汇报后,几个人走到里面认真分析了一下。
叶原说:“徐东海旗下公司的这条船装的肯定是钨沙!”
“钨沙!那不是稀有金属?”李远方和刘成吃惊地问。
叶原摆摆手,说:“大惊小怪,人家经常是整船整船地往外运,然后换回一船船的武器,没听说过吗?”
刘成摇头说:“没有,第一次!”
叶原说:“什么第一次,你在淡水没听说过吗?”
刘成说:“没有,因为他们的货是从惠州运来的。”然后急切地问:“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拦下来?”
叶原反问:“你说呢?”
刘成说:“按我的意思,他这是非法生意,一定要拦下来,别让我们国家的稀有金属往外流!”
叶原说:“有点道理,可是人家是徐东海啊,惠州一带的军政要人啊,你敢得罪?”
刘成一拍胸脯,说:“我管他是谁,拦下来再说。”
叶原笑一笑,说:“说得轻巧,那样的话就捅了马峰窝了,知道吗?”
刘成说:“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就叫他们肆意枉法,让我们国家的宝藏放任自流?”
叶原说:“那好,你带人去吧,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李远方一直不吭声了,这时他说:“算了吧,我们还是等他的货回来再想办法劫下来,免得打草惊蛇!”
叶原想了想,点头同意,对刘成说:“就这样吧!”
刘成不肯,坚持说:“不会吧,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啊?”
叶原火了,一拍桌子,大声说:“良心是要靠力量来悍卫的,你以为我们嘴巴上说几句就行了,你拿什么去跟人家斗?”
刘成哑口无语,只得走了。
李远方见刘成走了,劝叶原说:“你不必那么大火气吧?”
叶原气呼呼地说:“我这段时间肝火旺盛,没办法,徐东海的那个公司迟早我得敲掉它,可现在拿他没辙,这不正在气头上。”
“不用急,我想总有办法对付的,行了,我先去一趟葵涌,看看那边的情况。”李远方起身准备。
叶原说:“也好,你去摸摸情况,要不要去见曾老四?”曾老四是活动于大鹏、葵涌和莲塘一带的海匪,拥有六七十人枪,装备比较精良。抗日时期曾老四持中间态度,互不得罪,保安团和游击队曾多次去收编,曾老四都没有答应。这几天叶原和李远方也去见过曾老四,受得热情款待,但一提收编,曾老四立即支吾起来。
李远方笑着说:“肯定要见他。”
叶原听罢,说:“那好,路上小心一点!”
李远方就带上几个短枪队,往葵涌方向走了。
丘陵的反正,这是黄海祖始料不及的事。虽然家父为此呕心沥血,气得病倒,他也为此没少挨保安纵队徐东海和驻淡水陈涛团长的痛批,就连大哥黄海光都专门跑回来向他问罪,并正告他,再不立功赎罪,只怕位子难保。黄海祖很明白,自己能当上这个营长并不容易,完全是家父花了重金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