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上,岂不是也得死了?”一时间脑中心中全无了念头,好似被重锤打了一锤一样。只有耳边风声劲急,夹杂着几声哭爹叫娘,鬼哭狼嚎一般的叫声。
下坠之势越来越快,每一秒好比一天一年一般漫长,多挨得一秒,道衍就知道这生还的希望就要多失去一分,心头便要凉了一截。某一时刻,突然身体碰到一物,后背顿时传来生疼。道衍脑海之中“轰隆”一声,心想,这会子死定了。当即紧闭了双眼,不去理会,只感觉身子好似碰到了树枝,那树枝受力不过。“咔嚓”一声断为两截,接着又撞到另外一根树枝。至此,道衍虽然身上有着三处剑上,后背又被下坠之势和树枝的撞击刺得生疼,却也回过神来,有了求生指望。丹田潜运玄功,伸手一抓,顿时抓住树干,可是下坠之势何其了得,只听得“咔嚓咔嚓”连续数声,自己的身体又撞断四五枝树枝,这才“彭”一声砸在地上。但是这地面却是软滑得很,道衍强忍疼痛,没有晕去,伸手一摸,。原来是自己坐下的那匹马儿,当即心头一淩,急往旁边滚开,刚刚滚开,便听得“轰隆”声响,三匹马儿落了下来,砸在地上就此没了声息,兀自听得一个蒙古人痛呼“哎呦,我死了,我死了!”
道衍哪里敢多留片刻,心想:“那白衣女子武功强过我,又岂会死了。我得尽快离开。”当即悄声退远,强忍身上伤口传来的撕裂疼痛,一声不吭的走出百米之外,这才长舒一口气,急忙朝着一个方向疾奔,只要远离坠崖之处就好。
只不知奔了多久,也不知自己奔到了什么地方,只知道眼前或是草木,或是石头,又或见了溪水,终有一时,身上再也挤不出半点力气,身子摇摇欲坠,扑通一声跌倒在草丛中,沉沉睡去。
沉睡之中,道衍体内玄功默默运转,倒是亏得了他在绝情谷中石床之上睡觉的功夫,这睡梦之中,金丹守魂经自动运转,传送灵气到他的各处经脉之中。
第二日午间,道衍但觉脸上如火炙烤,又听得鸟鸣欢声,慢慢睁开眼来,眼前只见密密麻麻的绿草,鼻中传来一阵泥土清香。他劫后余生,深深吸了一口大气道:“他娘的,天不欲亡我,即便你是母夜叉又能…又能奈我何?”他说得半句,身上传来阵阵剧痛,只叫他龇牙咧嘴不敢再随意动气。他口中所说的“母夜叉”自然就是那白衣女子了,说完之后,有自言自语道:“只是世间哪里有你这么漂亮的母夜叉,小爷若…若是死在你…你剑下倒也不算冤枉。”说着慢慢强撑这站起身来。只见衣服上全是血渍,肩头左肩胸膛还有胁下都传来一阵剧痛,当即咬牙忍痛,撕裂衣服,把三处伤口都包扎了。但是毕竟是剑伤,没有草药敷上哪里行,刻着荒谷之中,哪里又有什么现成的药了,他左思右想一阵,走上一块大石,心想:“这山谷未必便是如绝情谷一般没有出路。”他攀上一块一丈来高的巨石,极目四望,这一眼望去可把他气得不轻,这哪里是山谷,便是一个大一点的山洞,周遭壁立千仞,不过方圆一里地而已,一眼便可从南看到北。一条小瀑布从高处泻下,谷中林木葱郁,水源充沛,因此还不是一个死地。他看了一阵,心头惆怅难过,突然见到远处一颗大树,树枝折断,树叶干瘪,心想:“那里便是我们昨晚坠落的地方了,那些蒙古士兵常年征战厮杀,身上定然有着金创药之类的治伤药物,我何不偷偷过去看一看。”
他纵身跳下大石,只觉三处伤口钻心疼痛,咬牙骂了一声:“母夜叉,死女人!!”这才慢慢朝着那颗大树走去,路上小心谨慎,生怕遇到了那个白衣女子。绕过一处密林,只见前方有个水塘,水源正是那个落崖的瀑布,池塘边又有几块大石头,奇形怪状颇为好看,排列别具一格,好似有什么古怪一般。他看了一眼,不以为意,就地抄了几捧水洗脸,洗过之后,怔怔的蹲在池边出神,回想这几日来的遭遇,只见池水倒影之中,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眼中却似极多忧郁一般,他看得一会儿,故意咧嘴一笑道:“哈哈,开心点!”说完起身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