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述。
“我不该么？”萧清的语气倒是彻头彻尾的反问，将话题完整地抛回Carter那里。
“我听你哥哥说起过你们的关系……”Carter端过茶几上腾着热气的茶杯，浅尝了一口，“或许我是个老古董，一个男人怎么会对另一个男人产生感情，这种事情我从来没弄懂过。”Carter似乎是打算和萧清讨论某个科学家研究多年的深刻的生理学和心理学疑问，这回就连萧湛也皱起了眉头。
萧清也愣了一下，但随后他只是耸了耸肩膀：“这个不妨去问问你家老板的侄子，于他来说，我大概只是这方面的新手。”说完这话萧清没看Yango，不过他明显感觉到从Yango所站方向刮来的一阵劲风。
Carter大声地笑了起来：“年轻人嘴巴倒是很厉害！他叔叔可从来没对他这方面看习惯过，不然你觉得他怎么能常年在外面游手好闲？”
Yango听到这话自然不高兴，在萧清身后低声咒骂了句什么，然后直接越过客厅出门去了，只留下萧清和Carter的对视，和客厅里更加怪异的气氛。
“那么既然如此……”Carter继续了他刚才的话头，“你为什么要开那一枪，还偏偏打在了我的腿上？”
说到最后Carter语声骤然锋利了起来，同时垂首揉了揉自己的小腿肚——那一枪看上去精准地避过了要害，否则Carter现在不可能这么云淡风轻的坐在这里。萧清蓦然将头抬起来逼视萧湛，突然意识到当时情况危急，除了Yango、萧湛和自己，大概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所有人只知道那一枪首先是从他们这边发出来的，但不知道具体是谁开的枪，于是萧湛就好顺理成章地把那一枪的责任推卸到了自己头上。
萧清咬了咬牙，张口一字字说道：“我，没，有，开，枪！”话刚出口，却突然发现一直紧绷神经的萧湛眼神中突然有什么东西蓦然松动了。
然后他听到Carter的笑声，移过目光发现他正一边点头一边看着自己：“你的确没有，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的反应。”
萧清似懂非懂地看着Carter，其他书友正在看:。
Carter道：“你一定以为你哥哥欺骗了我，想把开枪打伤我的责任嫁祸到你头上是么？嗯……他的确提醒过我，你不怎么相信他。”他说着，回头看了萧湛一眼又迅速地转回头来，“不过你是个老实人，我相信了。我喜欢老实人，因为老实人通常不会说谎话。”Carter嘴角是弯的，眼神中却透着精光，“说谎话的人，一定没有好下场。”
Carter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在明示着什么，只是萧清此时正在脑袋里拖着残余的镇静剂量加速旋转着，以至于没料到Carter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你是INTERPOL派来的卧底么？”话如警钟，声音虽然并不算大，但足以震得周遭一切顿失音效。
萧清反应过来才发现此刻的气氛寂静和紧张的要命。但可惜紧张的不是他。或许是先前那个过大的刺激，此刻更多的压力于他也变得形同虚无。所以萧清只是在话音落地的几秒钟后沉稳地摇了摇头，然后答道：“不是。”
这句也的确是个实话。
无需更多。
Carter满意地合起眼，比了个“你们可以走了”的手势。
萧清抬眼看见萧湛在冲他点头，意识到这就是萧湛之前所说的“过了Carter这一关”的意思。只是他没料想这一关居然过的如此轻松，Carter既不问他为什么要投靠“海盗”，也不问他对Zero的死打算如何报仇——毕竟Zero是死在了“海盗”手底下——仅凭一句“不是”，就确认他没在说谎，而后接纳了他。
可这并不意味着William Carter会是个好糊弄的人，相反这证明这个人强大的心机和“海盗”这个组织可怕的包容能力和运作方式。——要么是Carter已经完全把萧清的想法看透了，从Carter的眼神中萧清就知道他已经完全了解了他和Zero、他和萧湛的关系；要么是“海盗”并不关心每个人到底以何种目的存在于这个组织中，但对于背叛者的下场，Zero这个曾经的“线人”也只会是管窥一斑。
萧清站起来，跟在萧湛身后出了门。萧清这才发现他们已经不在波哥大市内，而似乎到了郊区的某一间别墅。
Yango靠着大门外的一辆汽车朝萧清招手，而他身前的萧湛却是一言不发地走向另一辆汽车，一点也没有跟萧清说话的意思。
萧清如何能忍，上前一把拽住了萧湛的后衣领：“等等！你给我停下，咱们的事情还没说清楚呢！”
萧湛先是一愣，大概没想到萧清会用英文说出这句话，但接着就回头颇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拍开萧清的手：“是没说清楚，但不是现在。我会再联系你的。”说着不再给萧清任何说话的机会，大步走上那辆汽车，车门一关，车便飞一样地开走了。
萧清站在原地看着那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