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也勤快,独狂才一走到了张桌子前,他已拿着条抹布快步跑了过来,将本就不脏的桌子擦了又擦,擦得干干净净。
独狂不由冲他笑了笑。
这伙计亦是咧嘴,傻笑道:“客人叫什么名字?”
独狂道:“独狂。”
这伙计道:“独狂?这名字实在是有些奇怪,实在不是很好,不能让我笑。我叫傻二,名字又好又响亮,别人听了都能一下子就记住,还会开心大笑。”
独狂尽力忍住笑,不愿去笑他。
傻二又道:“这店里本来只有两个人,我和老板,老板自己说他叫老板。”
独狂点了点头,去问老板:“谁是厨师?”
笑面团团的老板道:“我。”
独狂道:“你是老板,也是厨师?”
笑面团团的老板叹了口气,道:“我倒也想请个厨师来帮忙,自己好去安安心心做个无须劳动的老板,只可惜本店本小利微,生意又一向都不太好。”
独狂目光并不闪动,道:“现在我是不是可以点菜,你是不是可以去做菜了?”
笑面团团的老板道:“是,还请吩咐。”
独狂道:“人与人之间本不该存在吩咐之说。”
他点了两道菜,要了三瓶酒。
三小瓶酒。
很烈的那一种。
菜未炒好,酒刚上,外面就又进来了几个人。
几乎是同时走进来了几个人。
第一个人甚至比傻二还要年轻,长身佩剑,神情倨傲,走进来时,眼睛根本就不看人,始终都高抬着去瞧屋顶。
这人的衣着自是华丽。
倘若他一辈子都只能穿着布衣的话,只怕是再也做不到去瞧不起人,其他书友正在看:。
第二个人岁数估计比他要大上一半,身材魁梧,亦是盼顾自雄,一走进来就找了张桌子,大马金刀坐了下来。
这人倒未佩剑,却是在腰间插了柄斧头。
这柄斧头很小,斧身长不过五寸,宽不过三寸,斧柄亦不及一尺,但斧上寒光闪动,锋利逼人。
逼杀人。
这柄斧头绝对可以杀人于十里之外。
在瞬间杀人于十里之外。
天下也向来没有人敢怀疑这一点。
敢怀疑这一点的人,都已经死了。
死在了这柄斧头之下。
第三个人的年纪又要大上一些,一身锦绣黄袍,走起路来大摇大摆,架子正是同样摆得不小。
不过此人的身上就未见有着兵器。
世有各种人。
有些人喜欢把武器挂出来吓人显威风。
有些人喜欢将兵刃隐藏起来施暗手。
有的人则是并不喜欢携带兵器,因为认为它们是杀人凶器。
此人看来倒非是属于第一种人。
也绝不会是属于第三种人。
他的武器放在了哪里?
藏在了何处?
别人是否需要等到临死的时候,才能知道?
第四个人身后斜背着把刀,年纪和腰间插斧的汉子差不多,直板着张脸,象是谁的身份都不如他高,地位都不及他尊贵,谁都不值得让他来付出一丝笑脸。
这位仁兄的眼睛正亦是长在了头顶上,旁若无人走进来,也只管寻了张桌子坐下。
第五个人居然是个仿佛快要断气的老头子。
这老头子走一步,喘三喘,一口气象是随时都会接不上来,但行步间竟也不比另四人慢上多少。
五个人,各据一桌。
来的这五个人。
几乎是同时来到的这五个人。
这五个人绝不彼此共桌,也绝无一人去与独狂同桌。
五道无形的杀气,更是牢牢锁住了独狂。
独狂稳坐,淡笑,笑得有点狂。
淡淡的极端之狂。
这狂妄的来源,绝非是出于自恃武力强大,而是出于有情。
做人的有情。
他淡笑、稳坐、不语,点了支烟,先用烟来下酒。
傻二早已在傻笑大呼:“老板,又来客人了。一、二、三……,我数都数不清,好多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