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家家户户忙着串门走亲戚,县城的街道显得冷冷清清地,就连中心广场平时一大早就会响起的广场舞歌声,也难得的消停了下来。
司阳从记事起,就没有听老头说起过家里的情况,假设司阳是老头领养的孤儿,难道老头也无亲无故?
好几次司阳或明或暗地问起,总是被老头插科打诨的敷衍过去,渐渐地司阳长大懂事了,为了不想惹得老头不开心,也就不在纠结这个问题。
有没有亲戚有什么关系,只要老头在身边,对司阳来说就足够了。
“哎!老头,过年你都不回来吗?”
一大早,司阳就趴在窗台上愣愣地看着楼下偶尔路过的行人,希望着老头熟悉的身影能够出现,十几年来,新年的头几天对老头和司阳来说是整个一年中最清闲的时间,这段时间不会有人触霉头找上他们,没有亲戚的爷孙俩也找不到门可窜,总是在电视边和发呆中大眼瞪小眼地度过。
但是今年不同,家里还有两个客人呢!
揉着隐隐作疼的额头,司阳穿上外套走出卧室的房门时,已经看到老鬼和宋文淑坐在客厅的电视前,或者这两个鬼根本就没有“睡觉”,已经看了整整一晚上的电视!
只是对于能量体来说,休不休息又有什么关系吗?
“司阳,你起来了!”
宋文淑站了起来,将司阳拉着坐在沙发上,从厨房里端出了一碗乳白色的汤水,递到司阳的面前:
“解酒的,趁热喝了吧。都怪之澜,自己不能喝非要编排着花样来把你给灌醉了!”
“男人哪有不喝酒的!多醉几次酒量就练出来了……”
“少说两句吧!”
宋文淑适时地阻止了老鬼的谬论。
司阳皱着眉头将面前不知道什么材料熬成的汤水灌到肚子里,原本火辣辣刺痛的喉咙传来阵阵地凉意,肚子也舒服了很多,只是脑袋还有有点胀痛。
对老鬼的说辞,司阳直接还以白眼,老鬼这是典型的坐着说话不腰疼,酒精这玩意儿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希望昨天晚上喝醉了以后没有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来。
当司阳将碗里的汤水喝完以后,宋文淑就收拾了碗筷闪身消失在客厅里,只留下了一脸严肃的老鬼和摸不着头脑的司阳,面面相觑。
“老鬼……你,不会又惹到什么麻烦了吧?”
司阳对上次与天启的直接交手,仍然心有余悸,看到现在老鬼摆出来的一副“我有事要说”的表情,小心地问道。
老鬼表情凝重,严肃地说道:
“这次惹上麻烦的是你,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问你!”
老鬼并没有马上向司阳说明什么事情,而是站起身来将窗户关上落锁,更是在将窗帘拉上以前小心地向窗外张望,确定没有异常情况以后,才重新坐回到司阳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听文淑说你的身上有一块泥巴一样的东西?”
“泥巴?”
司阳一时没有想起老鬼所说的泥巴到底是什么东西,疑惑的问道:
“什么泥巴?老鬼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以我们俩的关系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老鬼比划着,但是总也描述不出自己想要找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连司阳也跟着着急,将带回来的背包和身上的东西一股脑地全倒在茶几上:
“到底是什么东西?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对了……文淑告诉我,你们就是在你爷爷的房间里找到的,想起来没有?”
“这个?”
从老头的房间里,司阳一共只带出来了两样东西,一个是已经在落马山寨被女僵尸毁掉的三棱刺刀,另外一个就是现在司阳从身后的皮带上取下来的老式手机套,里面装着的正是当时宋文淑说是宝贝的“橡皮泥”。
这黑不溜秋的东西除了能够容纳灵体,隔绝外界对灵体的探测以外,司阳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的作用,老鬼带着宋文淑离开以后,司阳甚至一度把它给遗忘了,后来换衣裤的时候觉得带着皮带上轻便不碍事,也就没有取下来,一直随身携带着。
这个时候老鬼提起,才想起腰带上一直带着的“宝贝”。
“千幻!”
老鬼激动地双手接过从手机套里取出来的黑色“泥土”,毕恭毕敬地摆放在身前的茶几上,眼中迸射出虔诚的目光,仔细地打量着。
老鬼就像个充满好奇的小孩子,好几次想要伸出手指去触碰它,但是又害怕地赶紧缩了回来。
司阳同样对这个所谓的“宝贝”充满了好奇,现在看老鬼的神态几乎可以肯定这还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东西,问道: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很贵重吗?”
“一沙一世界,听说过吗?”
老鬼认真地看着司阳的双眼,反问道。
司阳点头:
“这是佛经里的一句典故,大概的意思就是说一粒沙中同样拥着着一个世界。”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