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父子并不是本地人。
十年前赵阳的母亲去世以后,赵父一个人拉扯着患有自闭症的儿子,实在没有办法在老家生活下去。
一个人带着赵阳来到城市打工,因为没有技术只能做一些打杂的体力活,磕磕绊绊的把儿子拉扯大了。
几年前终于看到儿子的病情有了好转,就寻思着训练儿子一门技能,就算将来自己不在了,儿子也能养活自己。
自闭症的患儿智商一般不高,技术性太强的肯定无法胜任,经过朋友介绍好不容易找到了现在这个为店里洗衣服的活。
儿子需要做的就是将要洗的衣服放进洗衣机,然后烘干,晾晒干以后挨个寝室地送回去。
对普通人来说可能几分钟就可以学会的事情,赵阳用了一年时间来熟悉。
这其中最困难的就是让儿子走出家门,把洗好的衣服送还给陌生人,当赵阳第一次走出家门的时候,赵父激动得大醉一场。
也许压抑得太久,赵父把司阳当成了倾诉的对象。
这些年吃的苦,受到的委屈统统向司阳叙说。
司阳只能安慰道:“大叔,您别难过,最苦的日子不是过去了吗,会好起来的。”
“哎。”赵父再次长叹一声,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天晚上第几次的叹息了。
赵父看着儿子,强颜着笑脸:“也许吧,我也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了。”
从赵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这个时间对于江城大学附近的街道弄堂来说是每一天最热闹的时候,对这个偏僻的小巷来说也不例外。
挂着洗衣、缝补招牌的门脸早就关了门。
反而是隐藏在小巷深处的按摩店正大光明的把门打开,门口三三两两地站在浓妆艳抹的女人,她们向每一个经过的男人投去暧昧的眼神。
原本冷清的小巷反而因为黑暗的降临变得热闹。
司阳摆脱了好几个按摩女的纠缠,这些女人身上的香水让司阳做恶,只能加快脚步离开。
在按摩女面前司阳青涩的表现被人看在眼里。
三个剃了光头的男子对视一眼,并排向司阳走来。
小巷本就不宽,三个男子并排着走在一起,完全挡住了司阳的去路。
临近了司阳见三个男人依然没有让开道路的意思,只能侧身从中两个男子的中间走过。
当司阳穿过两个男子的身体时,其中的一个男人故意轻轻地撞了一下司阳的身体,接着就听到地上传来一阵某样物品清脆的破碎声。
循着声音,司阳看见一个男人的脚下跌落了一块圆形玉佩。
玉牌从空中低落,已经碎成了几块。
“碰瓷?”看到眼前的情景,司阳的心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这两个字。
“小子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啊!”
其中的一个男人一把抓住司阳的领口,凶神恶煞地吼道。
接着转头关切地问同伴:“兄弟,没事儿吧?”
“我的玉佩!”中间的男子夸张地叫喊起来。
周围的人哪个不知道他们三兄弟做的什么营生,在这里也不用装,三兄弟上演的这些把戏也是敷衍的成分居多。
但是骗毕竟是骗,过场还是要走的。
那说自己玉佩打碎了的男子上前一起拽住司阳的衣服:“小子,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你知道我这玉佩值多少钱吗?我告诉你,有个老板出十几万我都没卖,让你小子给我摔了!”
唱黑脸的两个已经出场了,接下来当然是唱那红脸的登场:“兄弟伙,先别动手,别动手。”
剩下的那个男人上前来,将拽住司阳的两个人分开,但是自己的手却好像保护司阳般,紧紧地抓住司阳的手腕。
说道:“兄弟伙,有什么话好好说,还是个学生娃,什么事都可以好好说嘛。”
片刻,冲突已经惹得多人驻足围观。
有纯属看热闹的,也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极少数对司阳投来同情的目光,但是看看周围只是默默地走开。
周围的按摩小姐开始起哄:“哥哥,还有什么好说的,让这个小帅哥赔钱呗!”
“赔钱?我呸!”那摔碎了玉佩的男子一口唾沫吐在司阳的脚下:“你们知不知道这块玉佩值多少钱?就是把你这小子卖了,你都买不起!赔?你拿什么赔?”
那唱的红脸男子急忙圆场:“兄弟,我看这学生娃也不像有人钱的人,你也别为难他了,给哥哥一个面子怎么样?”
“大哥,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好,既然大哥开口了,我也不为难你,一口价八万!”
那男子的话刚出口,周围的人都倒吸了口凉气,暗道:“这群鳖孙手够黑的,这一刀就要宰下一块肥肉。”
唱红脸的男人觉得自己的兄弟过分了,劝道:“兄弟,你看一个学生娃儿怎么哪有这么多钱吗!你这不是把人家往绝路上不吗?”
“大哥!你不是不知道,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