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猝不及防之下,被打的抱住头惨叫起来,但仗着身板结实,挨了几下后,一咬牙埋头冲向了沈庆之,准备将沈庆之先撞翻再说。
可沈庆之什么身手?
见他来,左手一伸,对着他的头用力向下一压,同时提膝便狠狠撞去,一膝就中对方面门,随即滑步绕到对方侧面,鞭腿打在腿弯,踢的对方仰面跪下之际,扬起手中鞭子再反手就抽了回去,同时骂道:“妈的,就你这家伙也敢使唤小爷?老子忍到现在,不吃不喝帮你喂马也就算了,还他妈的要帮你这杂碎做人?”
说着丢了马鞭,又对着这家伙一顿拳打脚踢。
周围人都看呆了,几个和这家伙比较好的,本要出手,但一见沈庆之动手之利索,再听那拳脚次次到肉的沉重打击声,都不禁迟疑,而后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外圈的护卫们纷纷站起,其中一个护卫喝道:“住手!”
王老板赶紧跑来,喊道:“全不许动。”
他怕的是自己护卫不知轻重,万一动手那事情就大发了。
然后拼命向前冲到了沈庆之面前,同时还记得再喝斥自己的几个护卫:“没看到是地上这家伙没完没了的折腾人吗?喊什么喊?”
随即对沈庆之道:“小孙,是这家伙没玩没了,不过你如今打也打了,你也消消气吧。”
周围人以及一群护卫,看到往日待人凶悍苛刻的王老板竟然对这小厮这样客气,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地上那家伙急怒攻心的喊:“王老板,这商队的规矩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哪个不是从跑前跑后做起的?”
沈庆之冷笑起来:“比如途中无事找事非要让你跑前跑后,停下之后还不让你吃饭喝水,眼看商队就要再行了,途中又不许吃喝,然后让我饿着肚皮再走十数里地?”
王老板一听,立即问:“你不让人先吃喝休息你还有理了?”
周围的人,心里也未免觉得这家伙过分了点,唯独那人还在嘴硬,说当年自己也是这样。
沈庆之听的更怒,你当年遭遇过辛苦,知道其中艰辛,结果却还对后辈如此,这等心术也算规矩?当即一把按住那家伙又是几拳几脚,然后恶狠狠的道:“再他妈的废话,老子现在就敲断你的腿,挑了你的脚筋,看你还猖狂!”
他狠话一出,加上这番动作,立即颠覆了他在周围人眼中的印象。
几个上午戏弄使唤过他的人,纷纷变色,沈庆之抬头看去时无不避让,就算那些护卫看他这幅底气十足的摸样,也有些觉得诧异,心想这小儿拳脚利索,好像练过?再联系王老板的迥异行为,聪明人立即觉得其中诡异,当即不说话了。
而这时地上那人也终于梦醒,这小厮胆敢在王老板面前打自己,王老板还为他撑腰,肯定是个有点背景的人物,当然,这家伙以为的背景,无非就是哪个商家人物的亲戚,又或者家里也许有个姐妹被王老板看上正要下手等。
但就这种猜测的背景,已经足够让他老实下来,不再吭声。
见事情消停,王老板也不想再有事情,就道:“路上辛苦要互相扶助,以后谁再敢欺生生事,就滚出我的商队,我看离了我,满金陵谁还要你们这种人。”
说完,他又叮嘱沈庆之:“你也不可再去计较,不然,我也饶不了你。”
只不过他语调变幻的太快,前一句杀气腾腾,后一句如同无力呻吟,便是个白痴也听得出他的维护之意,沈庆之自然是满口答应,大声说,自己会好好做事,绝不再闹事之类的。
王老板这才放心,转身走开。
等他走了,其余人忙一哄而上,扶起那家伙。沈庆之自己走到一边去喝水吃东西,见自己的水被那狗头喝的差不多了,他也不客气,扭头就从被他打的鼻青脸肿的那人身边取过水囊,然后继续去喝水吃东西。
到了下午,再无人敢乱使唤他。
需要他出点力的时候,上午那几个家伙还露出丝笑脸,仿佛讨好。
便是被打的那马夫也委屈自己,前来和沈庆之陪罪,顺便讨点口风,沈庆之一口闲气出了,当然不会和再他们计较,就开始满口胡说八道,什么自己舅父当年救过王老板的命之类的,什么自己表哥最近已经落草,而自己自幼习武,能拳打南山虎脚踢东海鲨,能跑的过奔马可射得了苍鹰…
开始还有人信,说到后来,是个人都不信。
有胆子大的开始质疑他吹嘘的事迹里的一二,沈庆之便和对方吵的面红耳赤,但绝不动手,于是又有人开始起哄笑他少年吹牛,沈庆之便惭愧的面红耳赤但依旧嘴硬,不过争吵时也算默认了并表示自己就喜欢吹牛怎么着。
可怜那王老板听到他们在那里鸡飞狗跳的胡说八道,也只能忍了。
但至此,大家好歹算认识了一点,这小子其实也没啥心眼和坏心,就是受不得气却不欺负人。
而这小儿确实能打,可能还有些黑道背景,最不济,嚎一嗓子就能从六合叫来二三十个码头工人撑腰,王老板也确实照顾他,
因此,渐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