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斯瓦德安顿之后,开始熟悉要塞里的军务流程。
作为国王的特使,他与司令官是平起平坐的地位,不用像其他有固定的头衔和职务的军官,每天按时操练。。
好在塔斯瓦德是一个彬彬有礼的谦虚小伙,没有摆架子、处处拿身份压人。在欢迎晚宴上他向拜德洛克侯爵虚心请教,如何才能尽快掌握军队的详细运作事宜。
侯爵建议塔斯瓦德先从整理要塞的文案工作入手。
这是个很友好的建议,既轻松又不用执行要塞驻军的巡逻任务。
可是侯爵忽略了一个问题——之前遇害的副司令官一直负责要塞与朝廷的往来文书,他死之后还没有人接管这块的工作,而要塞驻军都是些文盲,长期缺少文职参谋人员,导致没有处理的公文堆积如山。
塔斯瓦德一走进副司令留下的办公室,就见到各种人事档案、巡逻报告杂乱无章的扔在桌上,角落里码放着人事档案,几只蟑螂欢快的在纸堆里进进出出。
他下令先对办公室进行消毒清洗,然后以惊人的毅力,坐在办公桌前开始阅读那些文件。几天下来直看得头晕眼花泪流不止,好在他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比那些大字不识的军人更耐得住。
此外,他为了探查之前副司令遇害一案,会把一些与受害人有来往的军官叫到自己住处盘问。在谈话过程中,他明显感受到这些军官对自己的敌意,尤其是一些老兵痞——他们表面上恭谨,言语之间却毫不掩饰对塔斯瓦德年纪的轻视,肢体动作更是透出我行我素不受管束的嚣张态度。
就这样,忽忽数日,塔斯瓦德在铁脊山脉要塞度过了半个月平淡的日子。
前线的形势越来越令人不安,有军情报告表明,诺克萨斯还在继续向这一地区调派军队,远远超过五千人。如此庞大的数量绝对不会只是为了给祖安城增添一些防守力量。
但是,德玛西亚情报机关探知,诺克萨斯的几名将领均不在北岭前线——赛恩驻军在风暴平原、斯维因忙于筹备进攻艾欧尼亚的粮草,每天都出现在诺克萨斯大将军府邸、杜?克卡奥将军没有独立带过兵,让他来统领部队的可能性不大。
所以,铁脊山脉要塞尽管加强了戒备,频频派遣暗探下山,搜集各种情报。但是军队的出操与演习并没有增加,一切依旧如常,军官们谈及此事,也认为这是诺克萨斯为了进攻艾欧尼亚的军队调动。
这天是联盟历18年3月15日,塔斯瓦德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完毕后前往办公室。
他一进门,就见窗户大开,帘子被山林间游荡的微风吹起来老高,靠近办公桌的地板上有一个破布袋,他拾起来打,里面是一张用来包裹食物的草纸。
草纸上用炭笔写了三个大字“树林见”。
塔斯瓦德把草纸塞进衣兜里,转身出门问过道里的卫兵:“在我之前,有谁来过这间办公室?”
卫兵敬礼答道:“没有人,大人。”
塔斯瓦德点点头,又问:“你在这里站岗多久了?”
卫兵说:“从今天凌晨到现在,中午才交班。”
塔斯瓦德夸奖了卫兵几句,回到办公室,把草纸平摊在办公桌上,紧皱着眉头。
这张草纸来的莫名其妙,上面的信息明显是让我去树林,可是谁会在那里等我呢?
塔斯瓦德感觉清晨的山风吹在身上,凉意飕飕,他起身关好窗户,拉上半截帘子。
就在拉帘子的时候,他望见窗外不远处的小树林,心里一动,联想到进屋时打开的窗户和破布袋,塔斯瓦德微微一笑,他猜到了是谁给他送的信。
他迅速换上一套作战军服,将贝瑞尔赠给的佩剑收起,换上盖伦送给他的残暴之刃,挑了一顶宽边帽,在同值班军官签字确认后,离开了要塞。
要塞周遍一公里内所有植被全被砍伐干净,只留下光秃秃的草地,不给敌人埋伏的机会。一条可供两辆中等大小马车并排行驶的公路,顺着要塞前平台广场,穿过半山腰的树林,可达山下小镇。
塔斯瓦德离开要塞哨兵观察范围后,没走多远便遇到一队斥候轻骑兵,领头的军官见国王特使要去山下,主动提出送他一程,被塔斯瓦德用一堆“巡逻第一、军令当先”冠冕堂皇的话给拒绝了。
等到斥候队伍过去后,塔斯瓦德赶快闪身进入道路旁的树林里,还没走多远,就听见头顶传来一个清脆又熟悉的女声:“你动作还挺快。”
塔斯瓦德抬头笑道:“奎因警官,好久不见了!”
奎因站在一根横枝上,背靠着粗壮的树干,她右臂戴着鹰架,华洛挺胸昂首神气地站在上面,另一只手握着十字弩,她问:“你猜到是我喊你出来?”
塔斯瓦德展开塞在怀里的草纸说:“我猜到是华洛给我送的信。”
奎因跳下来,抖了抖肩膀的灰尘说:“我现在已经不是警官了,在你离开王城这半个月里,王国整军备战,征召了我们这些地方武装人员。现在的我归属精英游击队。”
塔斯瓦德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