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时,塔斯瓦德向给自己带路的年轻勤务兵提问:“士兵,告诉我你的名字。”
“长官,我叫布希高特。”
“好的,布希高特,很高兴认识你。你在这里服役多久了?”
“长官,我是勤务兵,不是作战人员,我是跟着司令官一起来到要塞的。”
“那么,你可以和我简单描述一下拜德洛克侯爵吗?”
“当然可以。司令官今年五十多岁、有着一张消瘦的脸,是一位严肃刻板的老军人,他平时总是坐在指挥部的办公桌后面,两边站着参谋人员。他很看重军人的仪表和纪律,我们这些勤务人员见到他,也要像其他士兵那样敬礼。”
塔斯瓦德想了想又问:“侯爵从军多久了?”
“这个嘛,我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司令官在嘉文二世时代,就已经投身军旅了。”
塔斯瓦德听后笑了笑,他推门走进指挥部,见拜德洛克侯爵果然如布希高特所说,坐在办公桌后面。
侯爵站起身,热情的上前握手道:“欢迎欢迎,尊贵的罗宾?塔斯瓦德先生。您的到来对于我们来说,无异是一次天大的喜讯。能在北方苦寒之地见到国王陛下的特使,要塞的军心也就安定了。您对住所还满意吗?”
塔斯瓦德行军礼后,弯腰同侯爵握手说:“谢谢大人的安排,我对住处很满意。”
侯爵扶着塔斯瓦德的肩膀,用欣赏的目光上下打量一番后说:“没想到塔斯瓦德先生年纪轻轻便蒙圣上恩宠,阁下未来一定前途无量啊,今晚我们会为阁下准备一个简单的欢迎晚宴,希望阁下在席间可以把近来王城发生的诸多趣闻同我们讲述一二。”
塔斯瓦德赶快谦虚一番:“大人过奖了。临行前,国王陛下对我多加嘱咐,说侯爵大人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兵,让我在军务方面跟随您多多学习,以后还请侯爵大人不吝赐教。”
侯爵身旁走出一人,穿着便服,佩着军刀,他站在塔斯瓦德侧面说:“特使大人,我要给你一个忠告。北边离此地不远处,就是弗雷尔卓德蛮族的领地,之前劳伦特伯爵曾派人去那里,天真的想和那些野蛮人商谈政治合作,结果那位使节至今杳无音讯。我希望特使先生不要背负着一些秘密的使命,然后在某个日子里悄悄离开要塞独自前往弗雷尔卓德,万一出事的话,我们可没法向国王陛下交代。”
此人说话不用敬语,语气也充满了揶揄的意思。
塔斯瓦德脸色一沉,压抑着不爽的心情问:“这位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侯爵出声斥责道:“瓦朗先生,注意你的语气!塔斯瓦德先生不但是国王特使,还是功臣之后,他的父亲和我一样,很早就追随嘉文二世先王了。”
“诺克萨斯人,我当然知道。”瓦朗用轻蔑的语气说,“在我看来,这是王国的不幸。难道王城里那些年轻的贵族羔子们,就挑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担任特使了吗?”
塔斯瓦德勃然大怒,他上前同这位叫瓦朗的军官面对面,低声问:“您这是在看不起我吗?如果您有这样的想法,我建议您现在跟我去要塞外面的树林里散散步,或者我们手里的长剑可以让一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永远闭嘴!”
瓦朗见塔斯瓦德向自己发出决斗要求,倒很镇定。他叹了口气,掏了掏耳朵,然后亮出通行证说:“瓦朗?杜尔玛,要塞的总务军需官,乐意为特使大人效劳。您如果对要塞里的任何人——比如我或者侯爵大人是否对国王忠诚产生怀疑,想要调查他们的收入状况,尽可以找我。”
说完以后,瓦朗一挥手,带着两名小军官离开了指挥中心。
侯爵赶快对塔斯瓦德说:“瓦朗狂妄无礼,我自会教训他,特使大人请别放在心上。在您到来之前,要塞曾经发生过一起离奇的凶杀案,当时是由皮尔特沃夫的凯特琳警官来调查办理,她一直怀疑瓦朗先生是幕后指使,多次跟踪调查他,令他非常生气。现在随着您的到任,大家认为您会重启此案的审理,他对您怀有敌意,也是可以理解的。”
塔斯瓦德想了想,笑道:“侯爵大人多虑了,我离开王城前,贝瑞尔大人曾叮嘱我,好好学习军务,听司令官的指挥,不要惹是生非。我这次来,是因为大人上报的紧急军情。眼下诺克萨斯人在北岭前线小动作不断,又有情报指出近期弗雷尔卓德周边地区会有大变化,我的使命就是尽心尽力辅佐您,做好王国北疆的守备工作,绝对不会为了一些私利或者功名,去构陷一位王国军人的。”
他的言外之意是要告诉侯爵,自己这次来不是为了抓出几个腐败分子或者整肃军纪。
侯爵听完他这番话,表情舒缓了许多,他叫过勤务兵布希高特,对他低声嘱咐道:“替塔斯瓦德先生准备一套最新的军礼服,马上拿去浆洗,然后送到他房间里。”
塔斯瓦德忙摆手道:“大人不需要如此费事。”
侯爵笑道:“这是必须的。您远道而来,眼下也没有什么大事,何不先回房间里小睡片刻,晚宴礼服会送到您房间里。”
塔斯瓦德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