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暗暗点头。心想果然没有看走眼,这汤沫毕竟不是迂腐之人。于是二人再不言语,转身再入密道,这便要重回后花园,捉拿辛知府,大闹杭州城了。
回城的路走得格外顺畅。因不必担心有人,故而脚程加快,只用了来时一半的时间便回到了知府后花园。汤沫紧跟着薛琅在后花园内左右穿行,不一会便到达后院。
两人到了辛知府卧房前,纵身上房。薛琅在前,轻轻揭开一块瓦片,将一只耳朵探进洞里,仔细听房内的动静。只听下面鼻息声沉重,竟似睡着两个人。薛琅神情一愕,抬头看看汤沫,汤沫侧耳再听,心想糟糕,辛夫人来府衙未归,此刻必然也在房内,我二人怎好进去?
汤沫怕薛琅鲁莽,伸手示意先下房再说。薛琅点头会意,依旧将那块瓦片放好,跟着汤沫回到院中。汤沫在薛琅耳边悄声道:“辛夫人今早来府衙探望,此刻必在屋内。你我二人进去多有不便。”
薛琅不知汤沫因那晚去龙井村探访,所以对辛夫人十分敬重,还当他心存男女之防,正要驳斥,忽听“吱”的一声响,那偏房的房门竟被推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薛琅与汤沫见有人出来,赶忙矮身贴向墙边,谁知还是慢了一步,那人看到院中有人,立刻大叫起来:“来人啊——有刺客——”,接着伸手在墙边一抓,也不知抓到个个什么机关,四下里锣声响起,惊得那前院把守的衙役们赶忙往后院查看,屋内睡着的人也都被吵醒。
薛琅见惊醒了众人,心中恼怒,飞身上前便点那人穴道。那人却似反应不及,呆呆地站在原地给薛琅点中,咕咚一声跌倒。汤沫不及细想,一掌击开辛知府的房门,一跃而入。辛知府与夫人刚被锣声惊醒,还没来得及下床,汤沫已一步跃到床前,伸手点中辛知府胸前神封穴,不待辛夫人反应,扛起知府便走。
薛琅见汤沫得手,示意他先进密道。两人一前一后,趁着府内衙役尚未赶到之机,将辛知府扛入密道之中。待众衙役们赶到后院,密道大门已然关闭,只见辛夫人胡乱穿戴着跑了出来,慌慌张张对众人说知府大人被劫。衙役们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慌了手脚,四下搜寻,却哪里还有辛知府的踪迹?
汤沫扛着辛知府,一路下到密道最深处的洞穴内,才将他放下。念在辛知府对自己一直十分关照,不忍看他受辱,故而伸手先解开他身上被点中的穴道。
辛知府穴道被解,站起身来。谁知他既不对这密道感到惊奇,也未对遭受绑架表示愤怒,却站起身来奔向那排木架,神情慌乱地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哪里去了,哪里去了?”
汤沫不知辛知府在找什么,刚想发问,却见他转过身来盯着自己与薛琅,神色严厉:“你二人是何方贼子,竟如此无法无天?你们可知这些全都是杭州百姓的血汗?”
汤沫给辛知府问得莫名其妙,一时忘了对方还未认出自己,上前一步问道:“大人说的是什么,我等全不明白。”
辛晴方才情绪激动,未注意薛琅与汤沫的容貌。听了汤沫讲话,这才发现绑架自己来此的竟是刚刚请到府上的“贤侄”水易,一时又惊又怒,厉声喝斥:“水易!原来是你!好!好!我只当你是自己人,不想竟看走了眼。你拿了这不义之财,就不怕报应么。”
汤沫见辛知府认出自己,神情尴尬。但听他说的不明不白,不由好奇,问道:“辛大人,在下的确有事相瞒,但我二人来此却并无歹意,大人所言恕晚辈听不明白?”
“哼!哈哈,哈哈哈哈……”辛知府显然愤怒已极,竟气得大笑起来:“水易啊水易,你既有胆做,怎么却无胆承认。可笑本府听信王捕头之言,说你武艺高强,将你留在府内。本指望你危急时刻能出手相助,谁知竟是引狼入室!这可是杭州城全年的税银哪!你将它悉数劫走,岂不是要了全杭州百姓的性命?”
“税银?!全年的?!”汤沫这一惊可吃得不小,旁边薛琅听了也感震惊。汤沫心中一急,顾不得为自己辩解,开口问道:“什么税银?税银不是在府库中封存?如何会在这密道之中?”
辛知府看汤沫的举动不似作伪,愤恨之情略有松动,沉默一下,还是冷哼一声:“哼,明知故问!倘税银在府库之中,二位又何必到此?”
薛琅见这两人交谈得毫无头绪,心想这般下去不知何时才能问清真相。于是走上前去,以掌心抵住辛晴颈后大椎穴,运力推拿。辛知府起初当他要来加害,伸手挡格,却哪里挡格得住?惊魂未定时,只觉得一股暖流自颈后流转全身,通体说不出的舒服。不由得心情舒缓,情绪平稳了许多。
薛琅见辛知府冷静下来,这才收掌撤步,缓缓说道:“在下姓薛名琅,辽东人士。”说着一指汤沫,“他本名汤沫,水易乃是化名。”
“我二人来此是为那被掳走的百十名孩童,不知什么税银。倘真如你所言,此处存放着杭州全年的税银,以我二人之力,岂能尽数搬走?何况我二人若是劫走税银的强盗,此刻既已得手,何必还要将你带来,画蛇添足?”
辛晴听薛琅言之有理,低头不语。但左思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