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敬的磕了个头:“父皇,阿瑶于我并非是敌国的女子,而是救我一命的恩人,我被追杀之时狐裘丢落,若不是阿瑶用金缕衣换來了棉服,如今我已然是一具死尸,勿论跪在这里与父皇相求相商!”
“好,好好,你倒是有情有意啊!來人,下旨,将黎国七公主关入天牢,隔去三皇子苏愈大将军职务,一切从后再议,退朝!”
苏恒转过身來,走过宋瑶身边,轻声一笑,却不言语,甩袖而去。
她知道他笑什么?
她纵有千般伎俩百般算计,可敌不过那人不肯领情卖帐。
宋瑶咬牙切齿,却又说不出心中温暖如斯。
她被大内侍卫带走的时候,苏愈仍直直的跪在地上,她看着他挺直的身影,忍不住双目泪流。
五日后,宋瑶见到了來提她的人,太子苏恒。
苏恒站在牢外,隔着木栏对宋瑶微微一笑:“公主别來无恙!”
宋瑶闭目不语,她服了毒药,性命也不过朝夕之间,哪有心思跟他扯些有的沒的。
苏恒见她闭目不语,也不生气,挥了挥手,叫人打开了牢门。
苏恒进门,二话不说,将宋瑶从地上抱了起來,宋瑶一愣,这下不再装眼聋耳瞎了,连连扑腾:“干什么?苏恒,放我下來!”
苏恒轻笑一声,将她放了下來:“公主与本宫一道出去吧!”
宋瑶知道说什么也是徒劳,打理了打理裙衫,随着他走出地牢。
“这是要去哪里!”
苏恒沒有回答,而宋瑶看着眼前整齐的军队,想起那日苏恒朝堂所言,脸色一下煞白。
“时间紧迫,还请公主恕罪!”苏恒跨步上马,将她放在身前。
宋瑶到了此时方才反应过來,她身上别无长物,只得抡起拳头打苏恒:“放我下去,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竟然拿这种招数去夺人军权,你算什么太子算什么帝王!”
苏恒毫不客气的制住了她,语气淡淡的:“再吵,就将你捆起來塞上嘴一路押过去!”
宋瑶闭了嘴,可是大滴大滴的泪滚落,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苏恒。
苏恒默默地叹了口气,拥住眼前的少女:“坐好,驾!”
这一路默默无言,苏恒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沉默落泪的姑娘,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就那么爱他,愿意为了他连性命都不顾!”
宋瑶擦了擦泪,刚才那一瞬的软弱似乎也一道被擦去了。
苏恒看着她冷冰冰的脸,默默一叹:“若是,若是最初捡到你的人是我该有多好,其他书友正在看:!”
这样脆弱又坚强的姑娘,这样为了心上人愿意百般算计筹划不惜以命相搏的姑娘,他也想要。
宋瑶冷冷一笑,语气嘲讽:“苏恒你除了个太子的名号还有什么?你既不如苏愈君子如玉,也不似他天纵奇才,更勿论性情品德与他相差何止万里,他聪敏,强大,又温柔,是天下女子心中的良人,苏恒你呢?若沒有这太子的名号,天下有几个女子会真心待你!”
苏恒却不动气,淡淡道:“你说的不错,三弟他自小就比我强,大家一同读书,兄弟几个只有他过目不忘,他母妃身为异族,本不得宠,可苏愈太过出众,莫说我父皇,便是我母妃也多有注意!”
“我那时年纪尚小,不过七岁大小,苏愈小我两岁,长得很是可爱,我心中对他多有疼爱之情,别无他意,即使他处处在父皇面前争宠,我也只当是小孩子并未放在心上!”
他说到此处,话題一转:“公主那几日密室的滋味如何!”
宋瑶身子一僵,她虽坐在马上,却身子前倾,坐得笔直,与苏恒不依不靠,闻得此言,忍不住身子畏缩,略略发抖,竟不自觉的靠近了苏恒怀里。
苏恒嘴角微动,目视前方,神色略有深远,似在努力回忆那些遥远的往事。
“苏愈争宠,我父皇去他母妃那里的时候自然就多了些,我那时年纪小并不懂这些,直到我母后将我关进密室,那时我也不过七岁!”
宋瑶身子一颤,苏恒似是沒有感觉到,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公主你很强,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子,能在密室中呆上五天,精神竟不崩溃,还能在朝堂上反咬我一口,我心中虽气虽恨,却也佩服万分!”
“当年我七岁,在密室里只挨了两日就崩溃了,母后将我抱了出來,从此我唯她是从!”
“这是驯兽的手段,只要你将他从密室黑暗中解救出來,哪怕你是将他关进去的人,他也不会记得,只会怕你,依靠你,公主,我说的对不对!”
他的声音很轻,宋瑶咬着唇却不答话,身子却是轻轻一颤。
苏恒见她不答,也浑不在意。
胜负已分,拿这些做口舌之争毫无意义。
“我从密室中出來,便不再亲近三弟,便是对另外两个弟弟也疏远了许多,母后说的对,我是太子,自然该有太子的样子,可即使如此,我对几个弟弟也沒有过暗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