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扶云这事，是唐清雅暗中授意，不然以他一个金陵的生意人，何德何能敢对张扶云大放厥词，要让朝阳集团主动退出东南？
“我觉得西北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你要是乐意的话，我会向老头子推荐你一下。”
老头子。
邱盛一听这三个字，猛的一跳，带着一丝不确定：“你是说西北狼？”
“更准确的说是我家里的老头子。”
张扶云摇指一笑，“不知道邱老板意下如何？”
聂如烟已经收起刀，站在张扶云身后一言不发。邱盛神色不定，显然确实被张扶云的话吓了一跳。西北狼张斗金是什么人，往黑了说，就是大西北的黑道教父。往白了说，就是西北的第一首富，和政、军界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算东北虎乔成虎有他大哥乔成蛟的十几年苦心孤诣布局，依旧要比西北狼逊色一筹。
至于自己，则要比张斗金至少差了三个档次，在京都唐家的眼中，也不过是东南一颗可有可无的子，和他联系的，撑死了也是个第二层次的人物，比如这一次来的唐清雅和唐奴。
“唐家不好惹。”邱盛有些心动，但还是惊惧唐家的树高枝繁。
“怎么个不好惹法？”张扶云玩味一笑。
邱盛苦笑，“唐家是将，我撑死了一个小卒子，就是这么个不好惹法。”
“将能过河？”
张扶云闻言一笑。刘老爷子围棋象棋皆尽精通，曾说过将帅画地为牢，出了樊笼必死无疑，倒不如过河小卒赛如车。当时不知道老爷子啥心境，但张扶云十大几岁，肯定不了解这话的弦外之音，但经历多了，越发觉得高深莫测。张斗金除了年少轻狂去过好些地方，最近十年来急流勇退，蜷居西北极少出面，除了东南几趟还是为了自己这个儿子，但就算如此，来这边也只是出面不出手。乔成虎来到东南，可不就是被目前只能够算一个卒子的自己给砍了？
说出来就是个笑话，所以张扶云和邱盛都笑了。
张扶云是洒然笑，邱盛是苦笑的不能再苦，“张扶云，我确实小看了你。本来以为东南道看老虎的事情，多少是以讹传讹，甚至是你家里那位和穆朝阳联手演的一出戏，让不明就里的人看，看来这不是戏。”
“说吧，要我怎么做？”
张扶云笑意更甚，指了他屁股下椅子，“继续坐这个位置上。”
邱盛皱眉，张扶云继续道：“不过就算你过了界，也没人会动你。”
“你的意思，是让我继续留在东南，当西北的内应？”
邱盛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我不喜欢做棋子。”
张扶云摇摇头，“这不是棋子，棋子总会担心被吃，不被吃的棋子，自然就不是棋子了。我只需要你在必要的时候，提供必要的情报，这个提议，邱老板可以考虑考虑，时间也不早了，估摸着也该开饭了。”
张扶云潇洒出门，聂如烟说你不担心姓邱的告诉唐家人？张扶云反问说他敢么？继而自嘲一笑，“他要真敢，就当我眼睛瞎了一次。”
聂如烟毫不给面子，“听说你瞎了不止一次。”
张扶云：“·····”
酒店灯火辉煌热闹纷纷，借着晚会的东风，乘机拉拢人际关系，建立适当圈子的纷纷出动。张扶云下了楼，郭香宜急忙挽着裙子小跑过来，“扶云，怎么这么久？都要开席了找不到你人，电话也打不通。”
“办了点事。”张扶云顺势挽着郭香宜，李清凌和李青海、林孤城刚好也没入座，几个人凑了一桌。
李清凌郭香宜共一桌，一左一右和张扶云坐一起，二女暗地里的争锋，张扶云就当自己眼一瞎什么都没看到，李青海尹大公子和刚刚结识的林孤城一帮人，真TM够义气，一看两个如花似玉的娘们眼睛像灯笼，直接联袂跑到了另外一桌，换了几个秃头的官宦之流，菜还没上，双眼就动不动朝郭香宜李清凌身上瞟，一看就属于那种典型的老色胚，但这些人知道分寸，也没明目张胆。
但接下来让张扶云瞬间蛋疼的是，乔妙龄和唐清雅居然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坐在了自己对面，等于说全场拢共那么四五朵花，自己这一桌十人凑了两对四朵，李清凌郭香宜不消说，故意贴着自己，大抵就是书上说的吐气如兰了。乔妙龄表面笑内在冷笑的咬牙切齿、唐清雅清淡玩味的嘲弄，让四五个老色胚也跟着盯着自己，就算再能装安静，这会也实在有些装不下了，咳嗽一声，带着求助的目光看向尹大公子李青海，乖乖，那几个人这会演戏功夫炉火纯青了，直接当没看到，开始觥筹交错了。
张扶云压低声音说要不换一桌？
桌子底下毫不客气伸出两只脚。
两只高跟鞋一左一右踩。
真TM的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