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扶云哧溜吃完一碗面,直接连汤带喝,点点头说会去一趟。
穆朝阳吃的速度不比张扶云慢,叔侄两同时一抹嘴。
穆朝阳极为舒坦的眯着眼睛,“老板上一次临走前,让我带他来二中这片,看过了八折姑娘,说这个女娃挺好,让少爷你好好待她。”
“他觉得谁都好。”张扶云并不差异张斗金看王八折,如果不来反而惊奇,“今年过年我打算带八折回去。”
穆朝阳欲言又止,挠了挠头,“少爷,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张扶云一挑眉,“穆叔还和我客气?”
穆朝阳哈哈一笑,说也是,斟字酌句道:“少爷你以前一直有些不待见老板,可老板不管做什么事,都一直是为你铺路。”
“我觉得你不该恨他。”
“穆叔怎么说些话了?以前那些事,我早就忘了。”
张扶云表情不变笑了一声。在母亲飞机失事那年,张斗金带了个妖媚的女人回了宅子。
他确确实实恨他到了极点。
但少年不识愁滋味,那些滋味在东南一年半中,实则已经烟消云散。刘老头子曾经说自己大智若愚不是真愚。他确实不愚。东南繁华,就算整个大西北面积是东南五倍,可笑的是却不及东南五分之一的富裕程度。张斗金十年前布局东南,让穆朝阳在这边打下一片稳固江山,到底是给谁铺路?
弟弟张文道坐守西北,而从不让自己插足西北事,好像是穆朝阳将家大业大一肩给了张文道,可他却从不让张文道问及东南。
所以他依旧不打算恨他,毕竟是自己父亲不是?
从张扶云那种带着略微感慨的笑意中,穆朝阳能够猜得出眼前人大概想着一些什么,并没点破,也不想点破。关于老板当年早就布下的一场局,让少爷涉足东南的局,或许对当时的张扶云而言,确实挺残忍。但回头想想,家大业大不残忍怎么半?
“去学校散散步?”
穆朝阳忙里偷闲问了一句,张扶云说成,顺便看看李医生。
门卫让登记之后,两人进了学校大门。张扶云先去了校医室,穆朝阳表示好些年没进过学校,都快不知道学校啥样了,就先和张扶云分开自己逛。
李冷秋穿着厚厚的一层棉衣,好像真的挺冷似的,看到张扶云之后,些微失神,“你又来学校做什么?”
张扶云挺喜欢和李冷秋开玩笑,说来看李医生你啊。大冷天一个人缩在医务室,不孤单不寂寞?李冷秋说没事就滚。
滚字喊的霸气侧漏,一点不给张扶云面子。
张扶云讪讪一笑,习惯了李医生这种挺泼的脾气,就当李冷秋来了大姨妈,脾气不好,认认真真说这一次来,确实来看望李医生,跟着大大咧咧走到李冷秋桌子前,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李冷秋。
李冷秋三十出头,保养的极好。顺着脖颈朝下,甚至能够看到棉衣勃起处的一点深深沟壑。
李冷秋冷哼,说张扶云,你也就敢饱饱眼福,要真不怂,和我进房。
四目相交针锋相对。
李冷秋带着挑衅。
张扶云伸出手,托住李冷秋尖尖下颌,李冷秋神色一变,依旧以挑衅神色看着张扶云。张扶云玩味一笑,“有些老了。”
人有些老了。
说完迅速收手走人。
李冷秋咬牙切齿,提着针筒要戳张扶云。
十二月底,大寒。
这是一段人流汹涌的日子,在外打工的上学的,都将会在这段时间选择回家。
毕竟再过十几二十天就要过年了。
无论是车站还是飞机场,此刻最不缺的就是人。实则上,在寸土寸金的经济大都市,往日同样不却人,但今天人特别多。
人群中有一个背着旅行包的青年,在并不出众的外表上,有一张平静不变甚至带着一丝冷冽酷寒神色的眼睛。
但此人依旧很难让人注意,青年出了车站之后,随着人流上了一辆普通出租车,最后来到了闹市的某个饭店包厢。
“来了?”
包厢只有一个老人,一头白发的老人。青年并不陌生这个老人,按照指定的地点指定的时间来到这里,也确实只是来见这位老人。
他嗯了一声,主动坐下吃饭。乔成虎静静看着眼前青年,略带着一丝欣赏。实际上这两年眼前青年的表现,已经让他太多诧异。这位来自西北的青年,当初是他的大哥,乔成蛟。从西北道上领会东北,之后便成了乔成蛟某位得意弟子,一直雪藏到至今。
至今,这个青年也只出手过两次。第一次是前年,在大内蒙枪杀了那位擅长骑骏马胯枪的大人物,因为那人曾经杀了乔老二。第二次是去年杀了东北帮一个叛逃的大人物,从东北一直追到云贵山区,最终一枪毙命。
而今年开春到现在,一直没请他,只因为这个青年的脾性古怪,一年只出手一次,哪怕他算他的顶头大人物,同样也命令不了他。
但依旧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