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你,你又一直不与我书信,我问你父亲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索性趁着京中无事便來了!”他极尽温柔地一笑,却瘆得夏若身上寒意津津:“你却还未睡呢?”
“殿下也委实荒唐了些!”她别过眼,声音有丝紧张:“现下已是深夜,于情于理出现在此处未免不太好,还请您……”
他却突兀走近來掀开了帐帘,见她衣物齐整身上还覆了层厚厚的被子,错愕之余倒起了几丝玩味在眼中:“怕什么?左右不过六七日了,还做什么如此害羞,!”
夏若见他说着便坐到了床边上,一颗心猛烈又急促地跳起來,恍然间手使劲一捏,触感坚硬且锋利,顿时便有些放心,她从被里抽出手來,将明晃晃的银簪子微笑着晃了晃:“殿下觉得凭这件物事,虽不至于伤人,拿來刺自己倒应该也错不了手罢!”
林显季僵了僵,忙从床上坐起干笑道:“不过吓吓你,快将簪子放下别伤着了!”他将火石什么的一一又装进了腰间绸带里:“明日下午我便走,就不与你父亲见面了,明日瞅准了空再來瞧你!”
夏若张口就欲说你不必來了,却怕他不依不饶,只得低低嗯了声。
他又回转身來笑:“倒像你多不愿意似的,阿若,你还是如以往一般不待见我么!”
这话有些哀怨意味在里头,夏若也不好直说:“殿下觉得,我缘何要待见于您!”
“我为你使尽了许多心机手段,你却那这句话來敷衍我!”
“殿下的心机手段使得太多,却不单是为了我罢!”她抬眸直视于他:“殿下得到想要的东西便可知足了,何必强求那些虚的,待见与不待见,不都是一个结果么!”
他似乎隐隐涩笑了声,意味不明道:“你既然不觉得我的手段有多明显,那你便等着罢,到时候……”他透出惯有的些许阴狠:“阿若,你到时候可莫要后悔着來怪我!”
她有些发慌,也还是强忍着:“你准备做什么?!”
“放了饵,撒了网,便只等猎物钻进來了!”他笑得森然:“就看我这赌注是否下得准!”
“你!”她气得有些抖,声音都尖锐了许多:“你拿谁來当赌注,!”
“自然是你了!”他低眸笑得妖冶:“不知顾府这金丝笼够不够显眼,你这饵料,倒是极鲜美的!”
“你要我怎样我都依你的做了,你还要來害谁,!”
“远远不够呢?”他的声音像浮至极远的天际,虚无缥缈:“这些年我总在想,要是我得到的多些,再多些,我就不会总只能看别人快乐幸福了!”
“你生來便享尽了荣华得尽了富贵,难道还不够么!”她只怕他真的要去害人,痛声问道:“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说要与我成亲,几日之后我便进你王府,还有什么好去羡慕别人的,你拥有的还不够么!”
“是,不够!”他咬牙眼神狠毒至极:“林嗣墨不过是从小长在民间的人,却为何在林嗣言死后明明该我风光的时候袭了熙王的位子,,他何以如此顺遂!”
夏若冷冷一笑:“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你以为他如你们所见那般风光,便是一切都是唾手得來的么!”他自小便以两处身份在民间与朝中算尽心力,又如何是你区区只知享乐之人能体会的。
他自顾自隐隐一笑:“我下手也不知轻重,端看他的造化了!”
夏若还欲叫住他,他却大力推开门走了。
夜风一时间呼啸着灌进來,似刀割近了心里阵阵抽疼,她茫然拥着被衾坐了片刻,又缓缓起身去关了门,躺倒在床上睁了眼,睡不着,也不知要想些什么?
似乎转眼一个翻身的功夫,便至东方日升之时,夏若随着进來的侍婢洗漱,阿力正兴冲冲跑进來:“阿姊,殿下正在前厅里与顾大人叙话呢?我看殿下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英武似神仙下凡,倒真配得上阿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