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目揉了揉眉心,扯起嘴角笑了笑:“阿力,你先去用早饭,我突然不想去了!”
阿力却是不由分说一把拉起她往外走,嘴里嘟哝道:“阿姊定是晚上沒睡好,反正现下外头嚷嚷着吵起來也睡不着,不若去与殿下见见罢,人家费了这么远的功夫來见阿姊,可不能辜负了心意啊!”
她站不住地被阿力牵着走了老远:“你慢些,刚起床别走太急,跟不上!”
阿力回头一笑,双眸亮晶晶得似兴奋过头了些:“我这不是急着让阿姊去见面嘛,就快到前厅了,阿姊再快些!”
她心中叹了口气:“你见的又不是战场上的那位殿下,还怎的这样兴奋!”
“是啊!这里是幽州,当然不是战场上啦!”阿力嘴上催促着夏若快些迈步子:“不过就算未穿战甲盔袍,我也能想出殿下战神般的模样!”
夏若知他压根未听懂她话里之意,又见他如此切切却是见错成了林显季,只觉心里有些堵得慌,索性一把甩开了他挽在手臂上的右手,转身便往回走:“要见便你自己去见,我不想见他!”
阿力在身后“哎”了声,夏若不停脚步时又听见有人在身后轻轻叫了声:“阿若!”
那样极尽温柔的醇暖嗓音,夏若眼眶一时间便**起來,却直在心底骂自己做了青天白日梦,正要笑出声时,又听那人低低有些急切地重复叫了声:“阿若!”
脑中滚雷轰轰而过,她有些如坠梦中地茫然顿住脚步,有人自身后扶住了自己肩膀,慢慢将自己转过身來,额头抵了上來,低低笑了声:“傻阿若!”
也不知是谁的泪扑簌一下便落在了她脸颊上,砸得她生疼,她有些呆着任由他拥住了自己,耳边全是两人急促着愈发激烈的心脏跳动声,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整片面容都是纵横的泪痕,全世界的声响尽皆隐去,天旋地转。
他有些心疼地抚上她的背:“竟这样瘦了!”
她依旧愣着回不过神來,阿力在旁嘻嘻地跑过來:“阿姊,我都说了是你想见的殿下,自不会骗你啦,其他书友正在看:!你看你不信我,刚才都有些被吓到了罢!”
夏若咬着嘴唇压抑住哭声:“你明明……你明明在青州,还说你受了伤……”
“我是受了伤,我也的确昨日下午还在青州,可那又怎样!”他将她紧紧抱住了:“你便是在天涯海角,我都能寻到你那处去!”
前夜林显季的话忽而回响于耳际,她猛然推开他,面上皆是仓皇惊恐:“不行,你快回去,林显季说他要……”
“他要做什么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翰深之的意思前些日子我已经知晓,我已向父皇递了折子,若是日后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而与北狄讲和!”他深深凝视住夏若,眸中情意似海深邃泅得她无暇去想其他:“父皇就与我们赐婚!”
夏若双瞳蓦地扩了几分,不可置信地去分辨他面上神色,可除开喜悦便是喜悦,再瞧不出其他來。
她再次被他狠狠抱进怀中,耳边回响阵阵都是方才那几句话,他眉开眼笑的俊朗模样似走马灯在闭目后一遍遍回放在眼帘前,刻进了心里。
“阿若,我此次來,便是來带你走的!”他低低在她耳边说着,摄人心魄的嗓音似水流过心间:“不用担心其他了,你太累,同我一起走罢!”
“怎能如此容易!”她轻轻一笑:“你道林显季为何将我安置在此处!”
他屏了呼吸,再开口时却沒了方才的喜意:“顾大人他……”
“是啊!”她慢慢推开了他:“他为和王党已久,若不是如此,林显季也不会放心我住在这里,如我与你走了,以林显季的心性,他会做出什么事來可想而知!”
林嗣墨终是肃穆起來:“尚有父皇在,他不敢于官场上妄动的!”
“前些年在利州有个县主不知怎的递了密折,说是和王封了王爵之位沒多久便在京外一些地方调派人手鱼肉百姓,可这折子在途中被人拦了下來,第二日夜里那县主家中便无故失火,举家上下五十余人无一幸免!”她低首让人看不清面上神色:“这些你忘了么,那日皇帝虽有耳闻,却被和王母亲玉贵妃举办了场酒宴盖了过去,我们都是宴上宾客呢?”
他忽然抓牢了她双肩:“我调兵來驻守于府门前,必能保顾府上下平安!”
“你的兵将是拿來保家卫国的,不是用來讨好心上人的工具!”她蓦地声音尖锐起來:“你是堂堂正正的皇子殿下,却要來效仿前朝庸君么!”
他如远山锋利的眉宇藏着隐忍的怒气:“若你不在我身侧,我得了江山又能如何,,若你愿与我比肩,便舍了这江山又何妨,!”
他的话锐利如剑风,迅疾刺进她体内拔除不得,她睁了极大的一双眼静静看他,舌尖流转千遍到最后,也只轻轻吐出二字:“荒唐!”
“今日不许再胡闹了,跟我走!”
他本是将手握住了她手腕,她却死命地挣开來:“胡闹,你以为我忍到今天是在胡闹么!”她蓄了泪的眼盯视住他:“我们苦心积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