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所以米蓝这么编幌子,爷爷丝毫不会怀疑。
何念西松了口气——只要别让爷爷担心就好。
这样的话,她晚上就不能回家了,那么,索性真的去米蓝家吧,把这个谎言坐实了,也能把对爷爷编幌子的罪恶感减轻点。
“那我现在去你家,明儿早上咱俩一起上学。对了白疏还在你家吗?咱仨好长时间没有一起睡觉了呢!”
“她早就回去了——”米蓝趁机又鄙视何念西:“别看白疏酒量小,可是人家醉得快醒得也快,哪像你这个家伙,自恃有几两酒量,拼命灌,结果醉得连人都认不清,要不是瓜瓜从天而降救咱仨回去,这会儿不知道都已经在哪个坏男人被窝里给人家暖床呢,宝贵的第一次哪还能轮到你家解放军蜀黍享用呀!哈哈哈!”
“……”
何念西无语了,她这位好姐妹儿,说话从来都是这么豪放!
刑震谦还在旁边儿坐着呢,要是给他听见,多不好意思呀……嘤嘤!
其实何念西还真是多虑了,刑震谦手机质量是很好的,哪像何念西那部山寨机,在公交车上接个电话,不用免提,全车人都能听清楚整个对话过程。
“你小声点儿——”何念西掩住嘴巴,又心虚地瞟了瞟身后,“你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也不考虑一下人家的感受,万一被……他听见,多难为情!”
幸好刑震谦正襟危坐,就跟在部队里一样,表情也板儿正得很,拿着平板电脑正在拨拉,貌似发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对何念西打电话的内容丝毫没有关心的迹象,好看的小说:。
何念西松口气,压低嗓音,表情严肃地认真告诉米蓝:“我跟他,我们就像你跟武二郎一样清白,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别再胡乱猜测了哈,赶紧去洗洗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去听课呢!”
她这么一说,米蓝似乎有些泄气,恨铁不成钢地对着手机一阵咆哮:“你这个没脑子的家伙!刑震谦那么高贵帅气的男人被你遇上了,你不赶紧想办法把他抓紧,回头到嘴的鸭子飞了,你保准儿得后悔死!今儿晚上你哪里都别想去,就跟刑震谦住一起!我家今晚不收留你!对了,老娘在此给你下个强制性任务,今儿晚上,你务必把刑震谦给办倒了!不管采用什么方式!必须办倒!明儿早上听你汇报战果!”
说罢,啪,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何念西耳膜被震得一阵嗡嗡响,原本就不怎么清爽的脑袋瓜,现在似乎晕乎得更厉害了。
哭笑不得,把手机还给刑震谦,揉揉额头问:“内啥,水在哪里?我想喝点水……”
她现在简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刑震谦,怎么叫,都觉得不合适,很尴尬,只好含含糊糊地用“内啥”来应付。
醉酒后的人对水的渴望,刑震谦是知道的,他早就已经在便利店买了纯净水回来。
不仅有水,而且还有水果,洗干净了摆在浅蓝色的北欧风格水果盘内。
他指了指茶几,“水在那边——”
何念西过去倒水,端起杯子咕咚咕咚乱灌一气儿。
灌撑了,抹着嘴儿,犹豫不决地冲刑震谦征求意见:“内啥,我晚上住这儿,行不行?”
刑震谦那双深邃的眼眸显然迅速闪过一道兴奋的光芒,就像闻到肉味儿的大灰狼似的,强忍住即将冲破喉咙的雀跃声,波澜不惊地点头,淡然轻啐:“舍不得走,就住呗,反正这儿晚上也没别人!”
“……”
何念西无语,放下水杯自行面壁。
默默为自己今晚的前途命运表示担忧呀!
与狼共枕,这得需要多大勇气和智慧,才能做到不被吃掉、囫囵而退?
恐怕会很艰难吧……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
有了!……何念西一拍脑袋,于是鼓起勇气,勉强挣出一脸假笑,谄媚地望着刑震谦,“能不能借我一点钱?嗯……二百块就行,我明天拿到钱包后就还给你!行不行?”
“不行!”
刑震谦回答得斩钉截铁!
面不改色心不跳又好脾气地解释一句:“我身上只有卡,没有钱,”他乜斜着眼,挑挑眉:“要不,你看你能刷卡不?”
“……”
何念西被气得一阵肌无力……羞愤难耐,扯开嗓门而吼一句:“二百块都没有,还牛什么牛!”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呀有木有?生平第一次,何念西因为借钱而受到如此严重的打击!
此乃人生一大羞辱也!刑石头,我给你记下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走着瞧!
痛定思痛,何念西觉得自己正在遭遇人生史上最艰难的一个夜晚——
有家不能归,好姐妹儿又狠心将她拒之门外不肯收留,倒是有个现成的解放军蜀黍表示愿意收留她,可问题是,这位蜀黍最擅长吃豆腐占便宜、最最不靠谱啊有木有,!
小白菜呀,泪汪汪,呜呜呜……
现在又已经是深夜,找同学或老师借钱更不合适,她可不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她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