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凯跑,想抢夺兔子,屡次不得手,气喘咻咻停下,弯腰喘粗气,边喘边说:“高大哥,记不记得你扔我零食那次,答应过要给我补偿,把这只兔子给我,就算兑现承诺了,好不好?”
高凯犹豫不决,拎着兔子犯难:“我得向刑队请示……”
说时迟那时快,孟诗鱼猛地伸手一抓,只听“嗤”一声响,高凯战术背心上佩戴的国徽被孟诗鱼生生撕下来,捏在手心,顺手一扔,正好扔到旁边一个泥潭里。
“抢什么抢?”
正在怔愣的三个人一起回头,看见刑震谦已然站在面前,瞟一眼高凯手中的兔子,云淡风轻下令:“送到炊事班,炖了!”
啊!
孟诗鱼和何念西同时发出一声轻呼。
刑震谦置若罔闻,又重复问道:“请示什么?”
木已成舟,看来不好再强求改变……
在男神面前,孟诗鱼犯了紧张。
信手一指何念西,干脆利落推卸责任:“她想要这只兔子!高大哥说,得向你请示!”
啊真的是她想要吗?真的吗……何念西一脸黑线。
高凯刚准备开口,立刻被孟诗鱼一个杀人的眼神瞪回去,于是果断抬头,做望天状,假装跟这个世界无关。
刑震谦唔了一声,云淡风轻看看脸颊憋红眼神躲闪的孟诗鱼,又看看面红耳赤眼睛冒火的何念西,好看的小说:。
轻嗤一声,淡然开口:“你们是来当战地记者,还是来养宠物的?散兵游勇习性!在部队就得遵守部队的纪律!”
音量猛然提高:“高凯——”
高凯一个激灵,连忙回到人间,“到!”
“她们俩是由你负责的,算你的兵,你的兵在校场上抓破战术背心,还敢把国徽扔进泥潭,对军装太不尊重了!战士犯错长官有责,罚你原地俯卧撑二百个,立即执行!”
“是!”
破坏军装这个罪名实在不小,高凯不敢辩解,立即放下兔子,就地匍匐,双臂撑着开始做俯卧撑,边做边大声计数:“一,二,三……”
重获自由的兔子在地上试探着跳了跳,意识到真的重获自由,立即调转方向,果断逃跑……
“兔子——”
孟诗鱼惊呼一声,拔腿就要去追。
何念西连忙拽住她胳膊,小声提醒:“刑队还在旁边站着呢!”
“关你屁事——”孟诗鱼瞅着越跑越远的兔子,沮丧地抓着何念西撒气:“都怪你!要不是你追过来引起刑队注意,那只兔子早就归我啦!”
越说越来气,索性一使劲,猛地朝何念西胸口推了一把——
冷不防来这么一下子,何念西猝不及防,脚下顿时失了重心,惊呼一声,扑通,仰面八叉摔进孟诗鱼扔国徽的那个大泥潭!
泥潭不深,但是里面却实实在在盛满又臭又稀的脏泥水。
何念西挣扎着往起爬,周身早已被泥水浸透,湿嗒嗒站在泥潭里,脸蛋头发都在往下滴泥水,模样可笑极了。
况且身上只穿了一套进部队时领到的夏款军装,单薄的夏衣完全湿透,紧绷绷贴在身上,狼狈不堪。
周围响起细细碎碎的笑声,刑震谦在场,没人敢放肆大笑,但是那种压抑的低笑却依旧很清晰地进入何念西的耳朵。
“摔到哪里了?痛吗?”
耳边传来关切询问,是刑震谦的声音。
她摇头。
不痛。
可是,好丢脸,好委屈,好难受!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或是谁对谁错,可最终结果是,她掉进脏泥坑,一身泥水地站在这里被大家笑!
十九岁的女孩,自尊心那么强烈,又那么敏感,这样一件事情,足以令她产生逃离这里的冲动。
想到家庭的苦难,想到爷爷的希冀,想到蒙悦的亲切关照,她咬紧牙齿,提醒自己一定要保持理性。
瑟缩着,茫然抬头,对关切她的人求助:“我需要洗澡,还有换衣服,可不可以麻烦你……”
他只说一个字,“走……”
然后,牵住她的手,就像牵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般,穿过很多道惊讶的目光,穿过十月微凉的校场,快速地,毫不迟疑地,一路呵护着她,直到进入他的房间。1d705。
部队里有公共澡堂,但晚饭后才开放,现在没到时间,他只能带她来他的营房,。
牵着她沾满泥污的冰凉小手,一直送她进浴室,打开浴霸,然后才松开手,走出去,顺手带上浴室门。
何念西机械地伸手,打开淋浴水龙头,也没脱衣服,直接站在下面冲,直到衣服表面的臭泥水完全冲干净,这才解开纽扣,开始脱衣服。
刚才一路走来,恍恍惚惚觉得裤子里面有点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挠她一样,痒痒的,拂来拂去。
她以为只是树叶子或是稀泥钻进了裤裆,当着刑震谦面儿也不好意思去摸,这下总算可以掏出来了。
先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