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无语地也当了一回送行人。
爸妈去旅游了,我还不打算马上就回W市,暂时先逗留在老家。
守着一个空房子,这个国庆甭提要有多么枯燥。
下午,骤然气温降低,我冷得牙齿直打颤,躲在被子里看电视都觉得冷。
当即跳下了床,穿上了一件红色卫衣,披散着头发,就出了门。
往年我喜欢到游戏机厅里串门,这家游戏机厅是高中认识的一个比我大四届的学长父亲开的,后来我有事没事就会来这儿看台球打发时间,虽然不会打台球,但看台球却是我的一大强项。
跑进了二楼第三间包厢,熟人都在,屋里还有暖气,说不出有多舒服。许斌后腿挺直,前腿弯曲,身体贴向台面,目光炯炯地注视着球杆前的球,以肘为点,架杆姿势标准而优美,瞄准母球,手臂带动球杆,完美地出杆……
许斌控制走位的方法很有技巧,从我上大学刚认识他的那年,他就是个高手,如今更是一个高手中的刽子手。
一局打下,许斌不负众望地赢了。我高兴地鼓掌吹哨,他瞟了我一眼,走到一旁数游戏币。
在我的心目中,帅哥有分这么几种:一,篮球打得好,像Ives;二,精通台球,比如许斌;三,抽烟也抽得别有风味,就像龙英骸那样;四,身材一定要非常棒,这我了解的只有龙英骸。
杜禹两只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吸一口,吐一口烟圈,对着我笑道:“丫头,你那相好的怎么不跟着你回来?”
“等我们结完婚,一定带他来见你老人家。”我嘻嘻笑道。
许斌数完游戏币,倒了杯猕猴桃汁喝,睨了眼杜禹,说:“Elsie都打算要结婚了,我台球赌赢了,你请客?”
“臭小子,你倒是挺会见缝插针。”杜禹气笑,“行,你大哥我有的是钱,还怕养不起你们?”
我大笑:“好啊,我要吃羊肉串,肯德基,星巴克……”
“唱一首歌,我们的歌,让每一个瞬间停留,我的左手,旁边就是你的右手,我一直在你的左右……”
肯德基,我正在津津有味地抓着手扒鸡大快朵颐,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候很不适时宜地欢快跳了起来。
我脱下一次性手套,打开手机扬声器,放在桌上,继续欢快地吃。
因为吃得太舒服,所以那时候根本没有去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手机里传出来的第一句话,却让我,还有许斌、杜禹,都不约而同愣住了——
“Elsie,我们……分了吧。”
才啃到一半的鸡腿哗啦啦地从我手中脱落,掉在了地上。
许斌带着意味不明的眼光看着我,不言。
我呆住了,灵魂瞬间被抽干一般。
我目光转移到屏幕上,似乎不相信这话是从龙英骸口中说出来的,一定是有人恶作剧,一定是,。
但是事实就摆在面前,说话人的声音就是他的,来电显示是他的名字。
我急着想问他为什么,却不幸被可乐噎着,喉咙一阵发痒,连咳了好几声。
许斌拍拍我的后背,然而话筒那头却没有再传来熟悉的声音。
咳嗽咳得我眼泪都掉了出来,我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对他讲,他已经挂断了通话。
分了?
因为你的她,还是我的他?
不是说好要放手的吗,不是说好下半辈子白头偕老的吗?
“丫头……”杜禹叹了口气,叫来服务生,“再来一只蜜汁手扒鸡。”
“不吃!我不想吃变异鸡了!我才不要身上长虫子!”我突然暴躁地把可乐摔在地上,液体洒了一地,冰块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我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想转身跑走,许斌连忙抓住我一只手臂。
我试图甩了甩手,无果。委屈的眼泪噙满了眼眶,扭开头,声音哽咽:“我被甩了……”
“谁说的,你没有失恋。”许斌语气淡淡的,“我听到的,可不是说要分手,你吃得太专注,没听清楚罢了。Elsie,他是叫你赶快回去,他在那里等你。”
我哼了哼:“你别哄我,我听得很清楚!”
“我向你保证,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许斌对杜禹使了个眼色,杜禹从愣怔中回神,也来安慰我道:“是啊,丫头,我们都听得很清楚。想甩我们家丫头,哪会那么容易啊?”
我闷声不语,我知道他们是在安慰我,龙英骸的话,我真的听得一清二楚……
心情一落千丈地回到家,偶然发现手机不在身上,急得用家里的话机拨通自己的号码,回复我的却是10086机械的女声——关机。
想打电/话给龙英骸确认他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是不会背他的手机号,也没有勇气去钻这个牛角尖。
恍惚间觉得,一座空房子,守得我好累……
一盘象棋,拼死杀到了最后,竟是被一个小兵将了一军。我们固若金汤的感情,却是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