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效力的艾柯卡,就曾因业绩不佳,被小福特解雇。在救活克莱斯勒若干年以后,他又因业绩不佳,被克莱斯勒的董事会解聘。直到1996年,他还耿耿于怀,想说服一些财团,协助他卷土重来,收购并重新接管克莱斯勒,只是没有成功而已。他的书只写自己的本领,这恐怕是一些企业家的通性。
不肯认输,本来是企业家的可贵之处。问题是我们的制度在激励企业家自创本钱方面做得不够,反而常常给企业家追加资本。这就是市场竞争环境的根本差异。所以,当年格兰仕微波炉竞争市场份额的实践,值得我们关注。无疑,格兰仕的决策,增加了竞争的残酷性。但是只有如此,我们在国际上有竞争力的大企业才可能出现;只有如此,我们的雄视世界商海的“航空母舰”才能建成。很可惜,竞争不过格兰仕的一些微波炉企业,有地方政府财政的支持。
经济活动讲激励,加减乘除要当心
在计划经济已经僵化的物资匮乏年代,某市的计划委员会制定下一年度的经济计划。大家知道,猪肉是我国绝大多数居民的“当家”肉食。按照每人每月供应四分之一公斤猪肉,节假日再增加一点点的目标,算来算去,还有一成的缺口。原来,那时候对于郊区农民养猪,执行交六留四的政策,即农民宰了猪,六成要按照政府规定的收购价交给政府,剩下的四成可以自行支配。城市居民的猪肉供应,主要靠农民上交的这六成。
缺口不小。怎么办?忽然有一天,计委主任一拍脑袋,办法来了。既然交六留四不能满足计划需要,何不把政策改为交七留三?大家似乎都认同,于是决议,就这么办。是啊,如果全市郊区的猪肉年产量是3000吨,原来上交的六成就是1800吨。城市户口居民的计划猪肉分配量是2000吨,现在只落实了1800吨,缺口是200吨,正好一成。如果把政策改为交七留三,那么上交的七成应该是2100吨,不仅可以把原来200吨的分配缺口填上,而且略有100吨的富余。算术非常准确。
不料政策一变,半年以后,当时国营的肉菜市场上,猪肉变成凭政府发放的猪肉票也难买到的东西。虽然计委千方百计从外地调入一些大豆,努力宣传“素肉”——豆制品的营养价值,居民肉食供应紧张的局面却愈演愈烈。这一年,政府按计划价格收购上来的猪肉,不但没有达到2100吨,而且急剧下降到接近1000吨的水平。
算术为什么失灵?道理也很简单。如果政策改变以后郊区猪肉的年产量仍然是原来的3000吨,是应该收购到2100吨的,可惜新的对养猪农户不利的政策一出台,农民养猪的积极性急剧下降,肉猪的数量急剧下降,年产量下跌了近一半,只有1500吨多一点。虽然上交比例高了,由六成上升到七成,但是总产量下降得更多,它的七成就比原来产量的六成小了很多。
经济活动是很讲激励的,谁也不能回避这个问题。我是因数理经济学的诱惑而切入现代经济学的。十多年前,当我刚刚开始读经济学原理一类课本“补课”的时候,就听成业老兄讲过这个简明深刻的例子。
1995年秋天,我作为富布赖特学者赴美国做十个月的访问研究,题目是“美国税制”。美国的税务制度,是很糟糕的税务制度,其特点是总体税率高,优惠漏洞多。美国财政收入的大头,来自联邦个人所得税,份额占到40%以上。美国自百多年前首次征收所得税开始,就按照收入的多少,实行不同的税率。低收入者适用的税率较低,穷人不必缴纳所得税。这就是所谓的“累进税”。一百多年来,累进性观念在美国公众的头脑里已经根深蒂固。人们觉得,如果他比我富10倍,他的税负应该是我的20、30甚至40倍。越来越多人希望,税收政策应该征富济贫,成为社会收入再分配的工具。按照简单算术,似乎各段税率逐级上升得越高,富人所缴纳的税款在全部税款中的比例就越高。但是,美国财政税务理论近年的一个重要发现,却与人们的直觉相反:每次降低税率,都使富人在税负总额中承担的份额上升。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美国把最高税率从77%降到25%。税改后,富人不但上交税款大幅度增加,而且承担的份额提高得更多,从29%上升到51%。可见,税基对税率非常敏感,税率下降,促使富人把财产从免税的债券转移到生产性投资,税基马上扩大。
形象地说,税率低了,蛋糕就做得大了,大蛋糕的五分之一,可以比小蛋糕的四分之一大许多。1986年税改前后的对比,情况也是这样。低税率鼓励人们工作得多一些,工作得好一些,钱就挣得多了。低税率增强了激励。
当然也有一些人因现行的非常糟糕的税制而得益。最大的赢家,是庞大的税务行业和养尊处优的院外活动势力。这是经济学界公认的糟糕税制未能根本改造的重要原因。美国“议会民主”的政治架构,为发达的院外活动提供了制度支持。
骗子命运的“比较研究”
广东省廉江市有个梁姓青年,冒充某大军区司令员的女婿行骗,后来被廉江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