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石油,其搜索范围不仅包括邻近的哈萨克斯坦、俄罗斯,还延伸到了遥远的另一个半球上的国度--委内瑞拉和加拿大。中国甚至还租借了古巴的土地来开采石油。
布莱斯指出,中国不动用一兵一卒就在波斯湾地区得到了它所要的全部石油,省下了数千亿美元的军费开支。查默斯·约翰逊(Chalmers Johnson) ①讲了一件事情,说30年前他问完全依赖进口的日本的一位官员,要是敌对势力打沉了日本在新加坡海峡的超大型油轮,日本怎么办。“打电话给伦敦劳埃德保险公司(Lloyds Insurance Company)。”那位日本官员回答说。他说得很有道理:重新再建一个超大型油轮的确要比在波斯湾和日本之间的航道上创建和维持一支巡逻舰队的费用便宜得多。1973年的阿拉伯石油禁运是一面由阿拉伯国家举起的团结旗帜,成为唯我独尊的能源政策的理由。然而,布莱斯提出了一个很绕的观点,即在石油禁运期间,美国原油并没有短缺。正好相反,1973年和1974年的美国原油进口实际上都出现了增长。在全球市场上,石油是可替代商品。阿拉伯国家的石油生产商能停止对美国的直接销售,但是对二级市场毫无控制力。一旦石油出现在公开市场上,那么生产国对它的去向就没有办法控制了。没错,在石油禁运期间,油价是出现了上涨,但油价的上涨是由布雷顿森林体系瓦解所驱动的。与此同时,美国的汽油输送管道正在铺建。输油管道是很实在的东西,但是是什么创建了输油管道呢?还是美国人的老敌人:政府物价控制。随着把石油精炼成价格被政府固定的汽油成为亏钱项目,石油短缺的现象就出现了。
在能源独立的幌子下,一个满脑子纠缠外国事务和外国援助的全球性帝国,耗尽了人民的财富。能源补贴的成本是减少了,但是疯狂程度没有降低分毫。在能源政治中,没有什么闻起来比乙醇更臭的了。
乙醇贪婪地吞噬了接近1\/4的美国玉米产量,却只产出了几个百分点的汽油。1995~2005年,单玉米就攫取了510亿美元的补助,而政府对乙醇项目的直接补助总额高达800亿美元左右。但由于乙醇生产在近200个减税项目中受益,所以以上还不是事情的全貌。据估计,对乙醇项目的补助高达每加仑1.90美元。查理·芒格--沃伦·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副总裁,在2008年的公司股东大会上被问到有关乙醇的问题。芒格很看不上乙醇,把它视为在经济上不存在合理性的燃料,会哄抬粮价。“由玉米来驱动汽车是我听说的最愚蠢的事情之一。”他说,“乙醇消耗的能源比它产出的还要多,那还没有考虑生产燃料对土壤表层的伤害呢,本来我们可以用土壤来生产粮食的。”
当芒格说乙醇生产过程中被消耗的能源比其产出的还要多的时候,他已经看透了乙醇。据估计,如果算上农业生产中种植、施肥、杀虫以及蒸馏和运输的成本,乙醇消耗的能源比起它产出的还多30%。乙醇支持者说事态没那么严重,一些人坚持认为乙醇能带来25%~30%的正能源产出。即使真有25%~30%的正能源产出,布莱斯总结说,汽油的能源利润也至少是用玉米生产的乙醇的22倍。乙醇如此之不经济,以至于所有补助都还不足以让乙醇产业自立。乙醇产业交易团体--可再生燃料协会(Renewable Fuels Association),在2008年要寻求10亿美元的经济救助以及500亿美元的贷款担保,而它本来就是大规模补助的最大受益方。
我们其实都不需要比较投入\/产出比来得出这样的结论:正是来自农业大州的参议员们引导并驱动能源政策中关于乙醇的内容。我们只要看一看补助金额,问一问要是没有补助,乙醇产业的生存能力和生存状况会如何就行了。乙醇产业的生存能力似乎和卡特那耗资高达200亿美元的合成油(SynFuels)项目差不多,这项花费了无数人力、物力和财力的项目原本应当到1990年生产出上百万桶合成汽油的,但后来一事无成。如果对于乙醇的经济分析是真的,那么参议员就没必要通过立法来规定到2022年生产360亿加仑的乙醇了;市场应当早就对乙醇产生需求,而利益的驱动应当早就带来乙醇生产的扩大了。一直是乙醇拥护者的奥巴马总统(毕竟他是来自盛产玉米的伊利诺伊州,而其在艾奥瓦州的政党选举候选人预备会议上为他在2008年成功当选作出了不少努力)还采取了更进一步的措施。他批准了一项法案,要求到2030年乙醇的产量要达到500亿加仑。
美国的能源政策就是一只凯米拉②,是互相矛盾的各种极端事物拼凑在一起组合而成的怪物:对实现目标起反作用的军国主义,与致力于能源独立的伪装相联系。两者皆由那无法继续伪装的在政治上巧取豪夺的机会所驱使。如今在稀奇古怪、不需要严格会计核算的项目上浪费上万亿美元的资金,这种做法相当于掠夺美国的资源,而这些资源是未来美国要用来购买能源的。在美国可预测的能源需求中,最大的一部分只能通过在分布极广的